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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2页）

&esp;&esp;老师注意到了白菲昕停滞的视线，以为她是在意咨询的情况，于是乐呵呵地介绍：“掌院收走上一个木箱之后，又有九十三个人来登记和查询信用，收入一百八十六枚刀币。”

&esp;&esp;白菲昕呼吸滞住了，她心里飞快地计算起来，距离她收走小木箱，才过去一天半吧，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来了，这业务增长曲线是不是不太科学。

&esp;&esp;但是再不科学也没有用，事实如此。

&esp;&esp;白胡子老师轻描淡写地补刀：“项国是商业大国，商人很多商业发达，以后掌院的信用咨询一定会越来越受欢迎的。”

&esp;&esp;白菲昕回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在心里飞快地反复念叨：“才九十三枚刀币，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反正还有七万多要亏，难道还怕九十三枚刀币花不完吗。”

&esp;&esp;但也不知道怎么的，白菲昕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就越是感到心酸，差点就要流泪了。

&esp;&esp;白菲昕隐忍着泪水移开了眼神，逃避了这个话题。

&esp;&esp;但她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去查看了登记农民求助的展览板。

&esp;&esp;展览板上的求助仍然不太多。都是用竹简写了，系着绳子挂在上面。

&esp;&esp;白菲昕看的时候，顿时觉得这样不太方便，她想着要是有纸张用就方便多了。

&esp;&esp;但是一想到制作出纸张的后果，白菲昕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仿佛看到了大量黄金直扑自己而来，她立刻使劲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了脑海。

&esp;&esp;展览板上，看得出来大部分农民没有借机支使人，是真的有需求，有需要带路的，有买东西帮忙砍价的，但是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比如，居然有人要求别人帮自己和邻居吵架。

&esp;&esp;白菲昕看得满头问号。

&esp;&esp;正当白菲昕无语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招呼。

&esp;&esp;“白掌院？”

&esp;&esp;白菲昕回头一看，是一张朴实的笑脸。她迅速认了出来，他是之前欠下债券的那些人的其中之一。他是为了妻子才迫签下债券，白菲昕对他有印象。

&esp;&esp;“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白菲昕微笑招呼道。

&esp;&esp;她正想找他们打听一下近况，没想到直接就遇到了。

&esp;&esp;“托您的福，没有了欠债日子宽裕了，田里也已经下种了，都很好。”对方很开心，说起来就是一副笑脸。

&esp;&esp;白菲昕也被他的欢乐感染，替他高兴，顺口问道，“进城来是做什么呢？”

&esp;&esp;“我要买东西想来找个人帮忙砍价。我们都特别感激您立起这个求助板，”对方满脸的赞叹和新奇，“以后我们再定立债券就可以先找人帮忙看一看，不会被那些贵族随便欺骗了。”

&esp;&esp;白菲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esp;&esp;但是白菲昕又迅速重新拉起笑脸，和对方聊了一阵。然后她看着他去和助手说话，在展板上留下了自己的要求。

&esp;&esp;白菲昕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感到有些难受。

&esp;&esp;她确实是烧掉了他们的债券。但那是因为她恰巧得到了他们的债券而已，帮了这一次，难道她还能次次都恰好是他们债主吗。显然对方也没有这个指望，他都自然而然地说起下次签债券怎么办了。

&esp;&esp;农民的抗风险能力很低。所谓看天吃饭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季风气候区，今天晴朗，明天就刮风。这也是农民容易短视的原因之一，先把能抓到手的抓到再说，谁也说不好明天是个什么样。

&esp;&esp;每个人都知道要多储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借高利贷。但农民总是很容易遇到那个万不得已，家人生病，被贵族欺压，天灾粮食减产赋税交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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