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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不急，我在隔壁等他。”梁以璇沉默一会儿，攥了攥掌心的手机，“他几点开始闭关的？”

&esp;&esp;“昨儿下午四五点吧，有十个钟头了。”陆源叹了口气，“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我觉着老板每回一做音乐都离疯不远，您来了总算能让他消停消停。”

&esp;&esp;梁以璇摇摇头：“我没这个能耐。”

&esp;&esp;陆源刚想打趣，转头却见梁以璇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像是正儿八经说的这话。

&esp;&esp;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陆源一时没接上茬。

&esp;&esp;汽车平稳地行驶在盘山柏油路，慢慢蜿蜒向上。

&esp;&esp;路灯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照得满山森绿植被影影绰绰。

&esp;&esp;“您先听歌养养神，到了我叫您。”察觉到气氛过分安静，陆源打开了车载音响。

&esp;&esp;哥特风的前奏响起，唱词出来，梁以璇一下子认出了这首歌——

&esp;&esp;雪夜

&esp;&esp;要不是他嗓子还哑着，这语气，好像刚才的亲昵全是她的一场梦。

&esp;&esp;梁以璇忍不住想，这张嘴真是有魔力，总能把她本来就不多的话全堵回喉咙里。

&esp;&esp;偏偏他每次看起来又不像故意呛人。

&esp;&esp;譬如现在，他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从玻璃壶倒着冰水，时不时瞥她两眼等她开口，应该在真情实感地好奇：她不是来做爱，难道是来做客？

&esp;&esp;他大概打心底觉得，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什么见面的需要。

&esp;&esp;因为理所当然，所以毫不避讳。

&esp;&esp;梁以璇唇抿成平平一线，从床上坐起来，理平整被揉皱的衣襟。

&esp;&esp;那只蹲在床边摇尾巴的边牧扒着床沿来拱她。

&esp;&esp;她捏了捏它的脚趾，语气冷淡下来：“巡演结束就回国了，我来跟它道个别。”

&esp;&esp;“大半夜过来就为了条狗？”边叙滚动着喉结灌下半杯冰水，撑膝起来，留下一句“那你慢慢道”进了浴室。

&esp;&esp;梁以璇抱狗的手势一顿。

&esp;&esp;下一刻，缺失共情能力的实木门“砰”一声直楞楞阖上。

&esp;&esp;纱帘隔绝了窗外的月光，冷色系装潢的卧室只点了孤零零一盏夜灯，浴室传来的潺潺水声反将空荡的房间衬得更清寂。

&esp;&esp;梁以璇垂眼抱着怀里的狗，机械地一下下给它梳理毛发。

&esp;&esp;从阿姆斯特丹车水马龙的广场到这汪洋大海上的偏僻孤岛，所有的波澜起伏都成了一潭平静的死水，只剩浓稠到化不开的疲惫。

&esp;&esp;

&esp;&esp;困得又一次打起瞌睡的时候，梁以璇才听见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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