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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唐亦步的一条腿插进他双腿的空隙，两个人麻花似的扭在衣柜里。可唐亦步的心跳平稳非常，自己的却快了些许。

&esp;&esp;那股特殊的愤怒和恐惧来得更为明显，阮闲狠狠咬了口下唇，努力让自己从他人的体温中回神。

&esp;&esp;终于，男人的脚步声停在衣柜口。柜门被狠狠地向外拽动，然而被唐亦步捏紧门轴，卡得死死的。

&esp;&esp;“这衣柜打不开。”年轻的男声听起来有点狼狈。

&esp;&esp;“可能被锁啦。”段离离温声回答，“里面没有把手，就算有人，也不可能把门固定成这样——你那两下力气绝对够了。”

&esp;&esp;“也可能是从里面卡住了。”被称为冯江的男人有点挫败，“离离，你退后，我把它踹开。”

&esp;&esp;“别别，坏了怎么办？这样说不定会吵醒郝医生，或者吸引到其他人。就这样吧。”段离离慌忙劝到，“过来，我给你看证据。”

&esp;&esp;“那两个人不在没关系么？”

&esp;&esp;“只能说是缘分太差。”段离离幽幽叹了口气，“那两位是聪明人，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唉，就这样吧。”

&esp;&esp;可惜这衣橱密不透风，无法窥视。阮闲闭上眼，将注意力全都押在听觉上。

&esp;&esp;“你没吃萤火虫吧？把它给我。”段离离继续道。

&esp;&esp;一阵衣料摩擦的嘶嘶声，随后是试药鼠的吱吱的尖叫，它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

&esp;&esp;“老鼠的话用不着三颗，一颗足够。冯江，你捏好这只老鼠。”

&esp;&esp;“弄下去了！它……它乖了点。”

&esp;&esp;“萤火虫里残留的穿梭成分不一定够，迷幻成分够就可以了。看到了吗？这是明灭草的新鲜果实，我们的人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弄开它的嘴，让我把果汁挤进去。”

&esp;&esp;男人突然小小地惨叫一声：“它咬我！天啊，我……我抓不住它了！老天，它刚才是穿过我的手了吗？它的鼻子怎么变成绿色了？”

&esp;&esp;一阵混乱的吱吱惨叫声响起，其他试药鼠似乎受到了某种攻击。

&esp;&esp;“明灭草……非常聪明。”段离离的声音里多了点诡异的陶醉，“迷幻成分被缓慢代谢，而穿梭成分会随生物穿过固体而消耗，两者达到固定比值的时候——就像你看到的，它会发芽。”

&esp;&esp;“我们也会这样吗？”沉默片刻后，冯江的声音里多了点恐惧，“疯狂攻击同类，然后变成明灭草的，明灭草的……”

&esp;&esp;“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段离离的声音又软了下去。“离开这里吧，冯江，把真相告诉你信得过的人。被骗的人少一个是一个。”

&esp;&esp;“如果你把这个拿出去，告诉大家——”

&esp;&esp;“没用的。”段离离的声音有点恍惚，“这里有整洁的环境，充足的食物。他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工作，哪有戒掉萤火虫来的痛苦？长短未知的安逸环境，巨大痛苦后的破败人生，你会选哪个？”

&esp;&esp;“……”

&esp;&esp;一阵酸液腐蚀的滋滋声，阮闲闻到了植物和血肉被溶解的味道。

&esp;&esp;“去走石号吧。走石号的副船长和你一样，你们都曾是反抗军，他说不定会对你更好些。比起那些不成气候的船，走石号更适合你。”段离离听起来有种心灰意冷的平静。

&esp;&esp;“可大家看起来都很正常。”冯江的语调愈发苦涩，“如果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多少会有人想要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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