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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节（第1页）

&esp;&esp;邀请

&esp;&esp;风雪之中，移动据点再次开始前行，随主脑一同深入北极腹地。它最终停在无人区，伴随着感知迷彩的张开，巨大的黑色方阵化为一座平平无奇的白色山峰。

&esp;&esp;ul-01居于冰层之上，在广袤的天地间持续着自己的计算。

&esp;&esp;然而留下的不止它自己。

&esp;&esp;超越时代的机械生命们环绕着它，代谢降到最低，陷入深深的沉眠。秩序监察的少数高层同样决定追随主脑。为了应对附近可能的威胁或变化，他们将移动据点收于感知迷彩的范围内，随后进入睡眠舱，预备长期休眠。等主脑重新掌管人类社会，他们才会正式归乡。

&esp;&esp;雪地车则静悄悄地离开了极地边缘。

&esp;&esp;送走阮教授后，关海明与两人匆匆告别——12月31日即将到来，需要做的事情垒得比山还高，他没有太多时间来难过。

&esp;&esp;阮闲和唐亦步则直接回到了接近恢复的s市。

&esp;&esp;深灰色的天空不断洒下雪片。巨大的飞行机械停在空中，街上停留着形象和粉碎装置相近的车型装置。

&esp;&esp;主脑已然做好最后的准备。

&esp;&esp;这座城市趋近于完美，电力系统正常运行，只缺其中的居民。不少家乡在s市的幸存者在街头行走，脸上带着迷茫或感慨。然而人还是太少，整个城市显得分外空旷。

&esp;&esp;这会儿阮闲和唐亦步并不在街道上。

&esp;&esp;阮闲先一步回到了研究所地下的住处。主脑将一切复原得很好，只不过这里被阮教授使用数年，他没找到太多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两手空空地离开了住所，阮闲在机房里找到了唐亦步。

&esp;&esp;唐亦步正坐在机房某个散热器上，通过窗户看向纷飞的雪。

&esp;&esp;“根据主脑的信息，卓牧然正式进入了休眠，他完全不打算回归社会。”唐亦步目光追随着走近的阮闲。“d型初始机离开，对于你我来说，最后的威胁也没了。”

&esp;&esp;“嗯。”

&esp;&esp;“我检查了这个时间点所有ai研究的进度，在环境成熟前，我可以控制住它们，成为头狼。”唐亦步不知道从哪儿摸了几颗糖，将其中一颗扔给阮闲，自己嘬着另一颗。

&esp;&esp;研究所温暖而安静。

&esp;&esp;“……现在你的病痊愈了，你想去哪里？”唐亦步喀喀地咬着硬糖。

&esp;&esp;无论是眼前的景象还是此刻的问题，都有种怪异的熟悉感。阮闲怔了怔，将糖果放进口袋。

&esp;&esp;“我想先和你一起找个住处。”思考片刻，他十分现实地答道。“我做了我们的假身份，可具体住处还未定。主脑留下了几台建筑机械，我们可以好好规划一下。亦步，时间有限，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esp;&esp;唐亦步咕嘟咽下糖块，声音响亮，打断了阮闲的话。他微微偏过头，没有挪窝的意思。

&esp;&esp;“我们还有事情没完成。”又瞧了几眼熟悉的窗户，唐亦步跳下散热器。“时间快到了。”

&esp;&esp;“什么时……？”然而他还没问完，周遭响起的声音就给出了答案。

&esp;&esp;是了，虽然雪片纷飞，天色发暗，现在的确是下午的休息时间。卡洛儿·杨的《亦步亦趋》响起，柔软的歌声拂过空荡荡的研究所。

&esp;&esp;“属于nul-00的事情，必须在这里结束。”

&esp;&esp;唐亦步走到阮闲面前，低下头。两人挨得极近，阮闲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这里和他记忆中一样温暖，甚至还要更好。

&esp;&esp;“关于当年你留下的问题，我要正式给出我的答案……关于伤害的定义。”

&esp;&esp;阮闲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对方回答。窗外的风雪将玻璃吹得咚咚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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