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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典型的药瘾发作症状。樊白雁皱起眉。

&esp;&esp;“今天你已经吃过三颗了，离离，再吃对身体不好。”

&esp;&esp;“不……我不知道……今天越来越难受，我受不了了，樊老……”

&esp;&esp;“离离，你最清楚，我屋里没有——”

&esp;&esp;见樊白雁一味敷衍，没有半点行动的意思。段离离哭叫一声，扑向樊白雁放随身物品的柜子，将从蒋琳那里弄来的绒布袋翻找了出来。她扯得非常用力，直接把那绒布袋扯成可怜的两片。一枚卡在夹缝里的萤火虫滚落在地，被她迅速吞进嘴巴。

&esp;&esp;吞下萤火虫后，段离离长长叹了口气，脸色依旧青白，表情却没有先前那般狰狞了。

&esp;&esp;樊白雁的脸却渐渐苍白起来。他冲向房门口，刚打算下达指示，他想要的答案已经提前揭晓——几声凄厉的惨叫爆发开来，然后才是枪声。和通常警告式的枪法不同，枪声杂乱无章。

&esp;&esp;老人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套上了防弹外套和头盔，这才冲出房间。

&esp;&esp;大厅里不再是那副井然有序的安静模样。人们在地上挣扎，疯狂摔打和撕碎进入视野的所有东西，或者单纯地刺伤自己——光洁的大理石地板黏上浓稠的血。

&esp;&esp;樊白雁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出事的人——他们和段离离类似，都是能够一天服用三个萤火虫的“奢侈阶层”。他们正在地板上翻滚、嚎叫，有一个撕开身边小个子的腹部，硬生生用刀剖开对方的胃，血淋淋的双手四处乱扒，试图寻找剩余的药丸残渣。

&esp;&esp;晚上人还好些，但这件事爆发开来只是时间问题。以现况的疯狂程度看来，这也不像是演戏骗药。

&esp;&esp;能够杀死余乐的票还捏在这群人手上，樊白雁恼火地咬紧牙齿。可惜眼下必须舍弃这些毒瘤，才能维持住稳定的局面。

&esp;&esp;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挽回，老天从来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esp;&esp;“感到不适的朋友请上五层大厅，对，巡逻兵也一起上来——有一小部分的萤火虫被人恶意投毒，我这就去为大家准备药。剩下的朋友请回到房间，把门锁好。稍后会有人把预防药和补偿也送过去。”

&esp;&esp;此起彼伏的尖叫中，樊白雁的脸上还挂着笑。

&esp;&esp;然而这话有点晚。

&esp;&esp;坠落的尸体

&esp;&esp;整座商厦里的空气变得灼热，灯光里混入了火光，光线鬼魅般闪烁。爆炸使发狂的人冷静了些许，他们就像是刚被惊醒的梦游者，开始下意识往高层挤。

&esp;&esp;除了少数刚加入不久、还维持着理智的人，没人离开。

&esp;&esp;“我是希望你们狠狠伤害樊白雁。”段离离缓缓站直，凌乱的发丝垂下面颊。“唐亦步答应过我，他保证过你们不会毁灭极乐号……樊白雁不是个好的领袖，让他吃个教训是好的，可你们……你们这是要毁掉整艘船……”

&esp;&esp;“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段小姐？”那恶魔似的年轻人倚上栏杆边缘，“就现在看来，您似乎很执着于把责任扣在我们身上。我们该为你们想出最好的解决方式，站在你们的立场想问题，理解你们的一切难处。哪怕我们被你们的人骗上船，稀里糊涂吃了药。”

&esp;&esp;“为什么？”他用一个问题结束了这段话，“我记得您才是这艘船的副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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