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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1页）

&esp;&esp;“小顾……”

&esp;&esp;“如果有一天，你要牺牲自己，才能换取这个世界的安定……你会怎么选？”

&esp;&esp;周济人转头望向顾慎。

&esp;&esp;顾慎看着掌心的火苗，蹦跶来蹦跶去，眼前又是一个静谧的长夜，世界在夜幕中沉沉睡去，入眼满是安宁，一切都很美好。

&esp;&esp;“只有牺牲我自己，才能换取这个世界的安定么？”

&esp;&esp;顾慎轻声问道。

&esp;&esp;得到的回答只有很轻的一个字。

&esp;&esp;“……嗯。”

&esp;&esp;“或许……会？”

&esp;&esp;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太适应这么严肃的问话，老家伙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这么凝重，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esp;&esp;周济人投来怀疑的目光。

&esp;&esp;“……如果你想听实话的话当我没说。”顾慎连忙补充。

&esp;&esp;“人非圣贤，孰不贪生？”周济人笑了笑，“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活到两百岁……所以如果这个问题抛到我的面前，我会选择……否。”

&esp;&esp;“可您是东洲的大裁决官……”

&esp;&esp;“那又怎么样？”

&esp;&esp;树先生声音很轻地开口：“东洲的大裁决官，只是一个名而已，它现在是我，未来可以是其他人……戴上名为正义的冠冕之人，未必就是真正愿意舍身的奉道者。所以……我是东洲的大裁决官，与我贪生怕死有什么关系？”

&esp;&esp;听起来很无耻的一番话。

&esp;&esp;但……很真实。

&esp;&esp;“这个世界的残酷就在于，当被推到浪潮顶端的时候，你想与不想，就不重要了……”

&esp;&esp;“如果有一天需要牺牲我，才能换取五洲亿万人的安宁。”

&esp;&esp;“那么……我就会被牺牲掉……这个结局与我想，或者不想无关。”

&esp;&esp;周济人意味深长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esp;&esp;“明白了……又没完全明白……”

&esp;&esp;顾慎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些自嘲，“所以，能消灭‘秩序崩塌点’，其实是一个不幸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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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了。再说下去，你就要嫌我啰嗦了。”

&esp;&esp;周济人拍了拍手，那柄撑天而起的藤木古伞倏忽向着地面钻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缓缓愈合的地缝。

&esp;&esp;雨停了。

&esp;&esp;长街冷意氤氲。

&esp;&esp;“‘黑点’收纳完成，这起事件我会向议会上交一份档案，就说是勘察有误，只是超凡源质溢散。”他轻声道：“炽火吞噬无序的能力……这个阶段，不易暴露。”

&esp;&esp;“我懂的。”

&esp;&esp;顾慎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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