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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1页）

&esp;&esp;我一剑挥出，落到他脖子上：“那朕的凤君在哪儿？！”

&esp;&esp;“我不知道……”他惊惧交加，不敢擅动。

&esp;&esp;众禁卫等着将此人处死，我平息了一下怒火，撤回了剑，递还给皇叔：“审问，看他究竟知道多少，以及这三百流民究竟有没有见到过朝廷赈灾物资。”返身登车辇，不想也不愿再面对那双濒死绝望的眼。

&esp;&esp;在车辇里坐定，米饭送上茶水：“陛下，这是柳太医配的安神茶。”

&esp;&esp;我接过，一口灌下。神思稍定，闭目凝思，觉得果真事有蹊跷。

&esp;&esp;皇叔弯身入车辇，在我对面坐定，语气沉重：“劫掠赈灾物资，掳走数位大人与凤君的，恐怕并非东都流民所为。”

&esp;&esp;“什么？”我惊问，“不是东都流民？”

&esp;&esp;“这批三百流民自东都来，号称未曾见过朝廷赈灾物资，甚至未曾听过有朝中官员前往东都赈灾。”

&esp;&esp;“那究竟……”

&esp;&esp;皇叔眼眸一深：“他们逃离东都，沿路听说有东夷乱军劫掠财物。我怀疑，这次赈灾折损，全是东夷乱军所为，不然，凭这帮手无寸铁的流民，无论如何也不是朝廷军的对手。”

&esp;&esp;“东夷乱军？”我揪紧衣袖，“我朝东境的东夷竟作乱到了国境？”

&esp;&esp;皇叔镇定分析：“恐怕是东夷内部不稳，又兼天灾，便西侵我大殷，遇朝廷赈灾，便顺手劫掠。”

&esp;&esp;外族乱军，在我国境内如此胡作非为，为生计所迫也好，狼子野心也罢，恐怕不会将大殷朝廷官员与凤君放在眼里吧？

&esp;&esp;我攥紧了手心：“即刻启程，往东都加速行进，沿途若遇流民，施粥放粮赈济，若遇东夷乱军，生擒头领，余众全数剿灭！”

&esp;&esp;☆、陛下巡幸日常零九

&esp;&esp;亲征军继续东行，数日间，遇到流民无数，一面赈灾抚恤，一面打探东境消息，愈加证实了皇叔的猜测。

&esp;&esp;我朝与东夷素来交好，默认互不侵犯，两国甚至可称是兄弟之邦，未防背叛，边境并未陈列重兵。但即便如此，东夷军冲破边防，入侵大殷，而这近十日间，竟无人前来报信。我猜测，不是他们太过狡诈瞒过了边防驻军，就是他们已将我边防驻军全部歼灭。无论哪一种，都令人震惊。

&esp;&esp;我召来叔棠，问他对东都形势的看法，他则瞠目结舌表示东都如此之乱，他万万不愿离开我这队王者之师，回归东都。虽然这小子言辞虚虚实实，让人不太敢全信，但也挑不出什么破绽，只能暂将他看在身边，免得他趁乱跑了。

&esp;&esp;然而观他每日吃喝睡，比我要悠闲得多，实在看不出他有一点为东境恶化情势的忧虑。连米饭小太监都知道担惊受怕，他一个封在东都的亲王却逍遥自在。我下令削减他的饮食，免得喂饱了，养壮了，成了白眼狼，反咬我一口。防患于未然吧！

&esp;&esp;因一路逃荒的流民实在太多，少则成群，多则数百上千结队，民困易生乱，皇叔指挥神策军将帝辇护得滴水不漏，我才得以在车辇内安稳度日。柳牧云则率太医官们熬药施放，以防瘟疫滋生。亲征军不得不放慢了步伐，每日驻地歇息三次，扎营为流民施粥，太医们穿梭其间，见重病则不吝亲往把脉，分发药粥。

&esp;&esp;这样开赴起来，速度减慢，一日只能行十里，便在夜间加速。

&esp;&esp;虽然为遭灾的百姓们发放了足够粮食衣被，且为他们指明了西去安居之路，但仍有不少流民百姓自愿跟在亲征军后，寄希望于亲征军清除东夷乱军，祈盼能够重返故土。

&esp;&esp;朕的御驾亲征队伍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走越多。所幸出京携带粮食足够，不然要同时赈济喂养这么多前来投奔的百姓，得生生吃穷了朕。

&esp;&esp;纵然如此，我却也自减了饮食，禁卫军一律节衣缩食，唯有先锋与两翼神策军因要时时处于备战状态中，不能省粮，需吃饱了才行。这般施行几日后，前锋再逢流民时，神策军直接以军粮赈济，我才得知，原来皇叔自恃勇军，严整军纪，还是节俭了军中用度。

&esp;&esp;离京陛下巡幸日常一零

&esp;&esp;王师抵达东都，所见皆是洪水过后的狼藉，房屋坍塌，街路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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