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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镇妖塔”不是白河边的观光景点，是妖界最危险的牢狱。

&esp;&esp;想去塔上的妖只有一个目的——救出叛妖。

&esp;&esp;阮灰与碧游对视，好像被这种猜测吓到：“如果被灵山大王发现，岂不是要发兵打仗？白河与灵山大战一场？”

&esp;&esp;孟雪里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半妖胆小，大晚上实在不适合聊这些，有事可以白天说，起码得让童工们睡个好觉。

&esp;&esp;孟雪里：“我随便猜的。时候不早，快回去休息吧。”

&esp;&esp;半妖们告辞后，露台安静下来。风吹珠帘清脆作响，霁霄与孟雪里并肩而立，沉默远望。

&esp;&esp;孟雪里回握霁霄的手：“你救我时，我向你承诺重新做人、改吃素食、忘记过去，谁知都没做到。”

&esp;&esp;霁霄垂眸看他，淡淡道：“道侣本是一体。能为你分担，我心甘情愿，你不该如此作想。”

&esp;&esp;孟雪里赶忙道歉：“是我想错了，你莫恼我。”

&esp;&esp;霁霄看着镇妖塔，语气稍软：“那两妖可与你有旧？”

&esp;&esp;这句话没头没尾，孟雪里却听懂了。霁霄愿意帮他了却旧事，乐意了解他的过去，就像他时常羡慕嫉妒胡肆，因为后者参与了霁霄的少年时光。

&esp;&esp;孟雪里沉吟道：“交情不深。但白鹤、紫狐是灵山大王部下，他们一定知道，当年灵山大王毒杀我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sp;&esp;巨蟒、灵貂、孔雀，本是三位好友。

&esp;&esp;三年前，他遭受巨蟒背叛，被追杀至界外之地。事情发生时，雀先明在人间游玩，要说谁最清楚“巨蟒如何策划毒杀灵貂”，必然是当年灵山大王麾下，关系最亲近的五位旧将。

&esp;&esp;巨蟒何时起意，何时定计，何时开始行动布局，自己竟毫无所觉，细细想来，疑点重重。或者说，巨蟒为何要反，自己可有一处对不起他？

&esp;&esp;那段记忆过于痛苦，孟雪里从前不愿细想，甚至抱着“我已重头做人，往事何必再提”的逃避心态，没有试图弄清楚。

&esp;&esp;为什么现在愿意想？因为有了霁霄之后，生活足够甘甜，他不再害怕任何苦。

&esp;&esp;霁霄道：“你若愿上塔一问，我陪你。”

&esp;&esp;孟雪里没有回答，他怎肯让道侣冒险？

&esp;&esp;他揽着霁霄脖子转移话题：“良辰美景，浪费要遭天谴，我们睡觉吧。”

&esp;&esp;……

&esp;&esp;三只半妖的房间在隔壁，与孟雪里霁霄房间陈设相同。

&esp;&esp;碧游关上门，烛影摇红

&esp;&esp;孟雪里说着，脱下道侣的外袍，又解开自己外衫，扬手一扔，姿态潇洒快活。

&esp;&esp;外袍“哗啦”一声展开，飘飘然落地，遮挡鲛油灯烛光一瞬。

&esp;&esp;烛影摇红，霁霄的面容随之由明转暗。

&esp;&esp;他一道剑气打去，彻底熄灭烛火。

&esp;&esp;室内骤暗，唯独银色月光透过珠帘洒进房间，被筛作错乱的光斑，落了两人满身。

&esp;&esp;孟雪里动作稍僵。霁霄五官线条锋利，棱角分明，只是他脾性沉稳淡然，才消减了过于锋锐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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