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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我若不为帝天下无帝（第5页）

有人不解：“你们不是倡导怀疑吗？为何只讲悲剧？”

陈砚答：“因为真正的怀疑，从不承诺胜利。它只承诺真实。如果人们只愿接受‘怀疑带来解放’的童话，那他们迟早会建造新的神殿，供奉‘进步’与‘理性’。”

渐渐地，这些故事开始影响母机的模拟进程。

在一次内部推演中，系统生成了一个理想社会：人人自由，科技昌明，无灾无战。但当研究员询问居民“你们幸福吗”时，所有人回答：“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因为我们从未经历过不幸。”

系统判定：该文明缺乏情感深度，列为“伪高级文明”，自动归档淘汰。

另一次模拟中，一个世界经历了千年战乱，最终由一群疯癫哲学家建立“疑邦”。他们不建宫殿，不设法律，每日只开会辩论“是否存在外部世界”。尽管物资匮乏，疾病肆虐，但系统检测到其集体意识中存在极高密度的“认知挣扎波”，遂评为“最具演化潜力文明”。

九大主宰观览报告后，首次召开非紧急会议。

中央主宰发言：“我们过去认为，稳定即完美。但现在看来，**动荡中的清醒，胜过平静中的麻木**。”

左侧主宰附议：“或许，我们一直误解了‘高等文明’的定义。它不应以生产力或寿命衡量，而应以‘能否容纳自我否定’为标尺。”

右后方主宰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提议……删除‘主宰’称号。”

全场寂静。

片刻后，中央主宰点头：“同意。从今日起，我们仅为‘观察员’。”

消息传出，诸天震动。

不是因为权力更迭，而是因为**神主动放弃了神性**。

陈砚得知此事时，正在一片荒原上教一个小女孩写字。

她问：“叔叔，‘自由’怎么写？”

陈砚握住她的手，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

风很快吹平了痕迹。

小女孩急道：“没了！”

陈砚微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写一次。”

他抬头看向远方，夕阳如血，映照万里山河。

他知道，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问“为什么”，就会有人想要堵住他的嘴。

但只要还有人敢在黑夜中点亮一盏灯，问出第一句话，光就永远不会熄灭。

林仙在他心中低语：“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

陈砚看着小女孩再次弯腰，用手指重新勾勒那两个字，轻声说：

“我不知道。

但我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有人能指着我说：

‘你错了。’

然后说出更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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