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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封暄目不斜视：“丢在哪儿，就要往哪儿找，问孤做什么？”

&esp;&esp;“怕被有心人捡了去，传出去，可不就是私相授受了。”司绒把私相授受这四个字咬得又重又慢，透出一股蔫坏味儿。

&esp;&esp;“没想到阿悍尔也讲究男女大防。”

&esp;&esp;“阿悍尔不讲，入乡随俗，太子殿下或许讲，”司绒往前快走两步，“殿下真没见过？”

&esp;&esp;“没见过。”

&esp;&esp;“殿下帮我找找，在北昭，没有殿下找不着的东西了。”

&esp;&esp;走出宫门，直道尽头是左右路口，封暄最后看了她一眼：“入了孤的地盘，扇子也好，人也罢，都没有自由作主的说法，公主既已踏入北昭地界，怎么还没想明白这点？”

&esp;&esp;司绒望着他。

&esp;&esp;暮色渐沉，风声厉厉，封暄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宫道转角，那股压迫感也没散去。

&esp;&esp;司绒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esp;&esp;那就看看，最终是谁作谁的主吧。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君之嗣，不可以帅师，《左传》

&esp;&esp;艳杀四方

&esp;&esp;在北昭地界儿，得了太子“关照”，和不得太子“关照”，是两种活法。

&esp;&esp;对于这一点，司绒最近很有体会。

&esp;&esp;都亭驿外，多了一队日夜巡防的卫队，这也就算了，出个门更是有数个“影子”缀在身后，阿悍尔草原上打马挥鞭长大的司绒怎么能忍，把他们都交给了稚山。

&esp;&esp;这日，司绒起了个大早，日头还未出来，横天的长云浮在东山山头，天地幽暗，晨风微凉。

&esp;&esp;稚山坐在院子中庭的大石头上，拿一块绢布爱惜地擦着他的刀，刀锋寒利，上头犹有血迹。

&esp;&esp;司绒把小软鞭缠上手臂，从屋里出来时抬头一看，随口问：“又打起来了？”

&esp;&esp;稚山别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她，对多出来的差事很不满意。

&esp;&esp;“打退十二个，找大伽正，他给你加银子，”司绒拨了拨额前的红珊瑚，“因为那六千两，我昨儿刚让大伽正训了一回，老人家俭省，你家公主现在——没银子了，穷得叮当响。”

&esp;&esp;她抬手弹一记门下珠帘，叹一句：“叮当响啊。”

&esp;&esp;稚山高兴起来，他把刀往大腿圈缚一插，跳上墙头掠身出去，掰着指头数数，找那最后一个倒霉蛋去了。

&esp;&esp;司绒笑笑，出门上了马，往丹山马场而去。

&esp;&esp;北昭人多，京里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跑马场都在城外，司绒来北昭时，带了两千匹芬捷马，如今进京已快半月了，运马队才到京外丹山马场。

&esp;&esp;司绒一路策马出城，到丹山马场时，正是巳时中。

&esp;&esp;太子殿下正在丹山马场试新马，跨坐在马背上，侧头和护卫说话，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爆竹似的，由远及近炸响。

&esp;&esp;丹山马场是京郊最大的跑马场，平日里来的公子小姐都不少，但多慢踱缓行，少有这样疾驰而来的。

&esp;&esp;封暄甫一抬头。

&esp;&esp;早晨的阳光金黄，不烈不骄，把土地焙得干燥，马道两旁梧桐高立，一道枣红影子飞速从马道中奔来，风驰电掣，带起身后尘烟滚滚。

&esp;&esp;行至马场外的沟渠时，速度也不曾放缓，甚至未从木桥上过，而是猛然间加速，就见得那匹枣红色骏马前蹄高抬，纵身而起，马背上的姑娘稍俯身，抚着枣红骏马的鬃毛，而后马儿跨过沟渠，稳稳落地，一道红色闪电似的冲入了马场。

&esp;&esp;马蹄落地那一瞬，马背上的姑娘忽地侧头，朝他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esp;&esp;“殿下跑马呢？”司绒驱着枣马，缓缓停下，隔着藩篱看隔壁甲字马场的太子殿下。

&esp;&esp;“公主近来忙碌。”封暄不咸不淡应。

&esp;&esp;“拜殿下所赐啊，不知道殿下也这么关照赛罕部的人吗？”司绒饶有兴致地打量太子，被连日盯梢的愤怒压在了微讽的语气下。

&esp;&esp;“赛罕部没你那么不安分。”

&esp;&esp;司绒低笑一声，话锋一转，抬头说：“殿下考虑好了吗，愿不愿同阿悍尔做这一桩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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