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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舒青袖注视着眼前一贯冷面的人脸上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唇角微弯，“我不记得了。”

&esp;&esp;孙晟一下子将他抱入怀中，铠甲贴着舒青袖单薄的衣服，铁器冰冷坚硬，没来由得让人心安。

&esp;&esp;舒青袖任他抱着，良久低眉道，“盼君平安，愿君早归。”

&esp;&esp;孙晟心中沛然喜悦，他揽了舒青袖，轻吻他的发，“等我。”

&esp;&esp;骑着马的人已经出现在街角，月静默地照着披甲的骑士。孙晟放开舒青袖，向着他们走去。

&esp;&esp;马踏着一路点点月华的影子，孙晟骑在马上看着身边的人，“萧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esp;&esp;朱应袭披着一袭黑色的披风，稚气未脱的脸自帽兜下露出，笑了笑道，“孙将军，是我。”

&esp;&esp;孙晟一脸不赞同，“殿下，此行太过危险，燕王殿下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你前去的。”

&esp;&esp;朱应袭眼底转过一抹早熟的狡狯，“若非我也去，怎么能逼我们的钟拓达，钟大将军发兵？我已经安排好了，待我们出城后，会有人将消息传遍全军。他钟拓达再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看父皇饶不饶他。”

&esp;&esp;成帝虽将萧王贬至北疆，但并未夺去他的亲王封号，让他跟着燕王历练的意思要更多些。十八皇子萧王朱应袭，与全无根基的燕王朱永宁不同，他母家是中山侯。中山侯是凌云阁异姓封侯的十八人之一，也是现今朝中仅余的数人之一。中山侯为成帝夺江山立了汗马功劳，手中握有兵权，在武臣中也很有威望。中山侯为钟拓达的恩师，朱应袭到望北城后，中山侯多次捎信来，遥望些旧居桃花，感念些溪里鲈鱼，总之托钟拓达看顾关照的意思很清楚很明白。

&esp;&esp;偏生钟拓达是个谦谦君子，深恩负尽，死生师友这类的事绝对做不出来，每每展信热泪盈眶。

&esp;&esp;孙晟原来只是与手下诸人商议，夜袭燕军大营，不论成败，总是以一腔热血拼上一拼，好过让人软刀子割肉。

&esp;&esp;钟拓达自己按兵不动，孙晟自雁北城带回的这支人马他并不过问。但孙晟等人调兵的消息，自然传到了他的耳中，钟拓达只当不曾听见，也不拦阻。此刻有朱应袭同行，孙晟心中感念这少年皇子的一片诚心，手握拳轻敲胸甲动容道，“孙某誓死护殿下周全。”

&esp;&esp;身后数骑打马跟上，马上骑士吹了一声口哨，“还有我们。”朱应袭认得是飞羽骑中的燕九等人，他愉快地点了点头，略带羞涩地道，“我&esp;寒光照铁衣（二）

&esp;&esp;沈头陀用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瞪着叶温言，怪笑道，“无分彼此？我只看到春风得意进宝楼的苏楼主躺在了叶大人的床上。寻欢山庄都是一堆怪物不敢和大人无分彼此。”

&esp;&esp;“沈堂主，请慎言，苏某还活着呢。”

&esp;&esp;苏慕华语带笑意，眸光在沈头陀身上扫过。

&esp;&esp;沈头陀脸上肆意的笑凝固，他突然一点都不想笑了。

&esp;&esp;这个人靠在床头，脸色苍白。身上中了毒，看上去就快要死了，或者根本就和死人没什么差别，除了那一双眸子依然很亮，亮得似燃尽体内的生命。

&esp;&esp;沈头陀不禁问自己，若他落到像此人这般境地，是否也能如他一般从容。

&esp;&esp;答案让他很不开心。

&esp;&esp;莫清乾轻咳一声，道，“苏楼主可愿让我为你把把脉？”

&esp;&esp;苏慕华微一摇头，“生死有命，苏某便不麻烦莫堂主了。”

&esp;&esp;叶温言向他低下身去，“慕华，你何必倔强？”他坐于床边，手握住了苏慕华虚软无力的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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