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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本已经做出战斗姿势的索隆一言不发地关合刀鞘,“锵”地一声,震醒了乌索普呆滞的双眼。
“没时间了,”他向路飞喊了一声:
“快带米娜去治疗!”
几人抬着担架向可可亚西村迅速跑去,不知为何,本该同时拦截草帽海贼团的海军居然轻易地让他们离开了。鹤中将的双手支撑在船边,下巴放在手指上,她的视线只是移过来看了一眼,便继续指挥部下抓捕鱼人。
村民们跟着路飞熙攘跑向村庄,他们身后是一片混乱,基地有鱼人的惨叫声,有女海兵的怒吼声,有刀和剑的撞击声。
是金属碎裂的惧鸣,是无穷无尽的血液浇灌沃土一般肆意倾泻向这荒蛮乐园的声音,是风的声音。那些风筝好像此刻都回来了,辗转在这上空,目睹曾经濒死的奇迹,又转动起新的齿轮。
*
鸟鸣。
这是属于可可亚西的风铃,悠长回荡在岛屿的天空。
这个季节有时下雨,有时艳阳万里,几个日夜穿梭,日升月落。终于在某个下午,这些鸣啼声唤醒了她昏沉的梦境。
米娜朦胧地睁开了眼,她先是反应了一会,才看见摇曳在窗前的白色布帘,一时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处。
她试着转了一下脑袋,浑身被麻醉镇定的伤口瞬间传来像被隔了一层薄膜般的痛感,使她情不自禁喘了出来。尤其是背部牵拉到腰间的位置,刺麻酸痒。反倒是肚子上的伤口被缠绕着厚厚的纱布,不知道涂了什么药水,是全身唯一没有多少感觉的地方。
静谧的阳光透过圆形的窗户落在挂着点滴的手背,她蹙起眉头,不顾疼痛抬头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色的医用矮柜和立架,开了小缝的窗户玻璃外隐隐传来了熟悉的吵闹声。
“…我让你洗干净土豆的皮,为什么要放到抹布桶里洗啊,臭草帽!”
“不许说草帽的坏话!我的草帽可是在那个鱼人基地差点丢了,好不容易…”
“喂!你们再这样大声会像上次一样被那个风车大叔赶出去的!”
“真是受不了……”
有脚步声逐渐从远处走近她的房门,米娜憋气坐了起来,短短十几秒她的额头上蓄满了冷汗,木门被推开,身穿白色汗衫的男人踏了进来,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她的方向,在与她对视的瞬间,他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
他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绿脑袋,你干什么堵在门口?”
山治火大地挤过他的身子,“你每天偷跑进米娜小姐的房间就算了,现在挡什……”话音未落,他也看见了坐在床上的米娜,声音立止,“米娜小姐醒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山治下巴全是胡茬,劲瘦的身体变得清瘦了一些,索隆倒是没什么变化。
她觉得应该表示谢意,很明显这段时间都是同伴们在照顾她,可是还没开口,笑容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因为路飞和乌索普捧着药碗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高高堆叠的木碗占据了视野,他们直直撞在索隆和山治的身上,四个人前赴后继倒在地上。
伴随山治下意识“可恶!”的叫声,和乌索普大喊“你们为什么在那里不动啊?”的抱怨,大片的药汁撒了一地。
扑在地上的路飞听到了“噗哧”的笑声,他右手压着草帽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米娜坐在黄棕色的木架床上,阳光撒在她的身上,白色布帘摇漾一旁,花盆里是明亮的雏菊。干净的,纯净的,再没有恐怖血腥的画面,以他的视角,被金球记录了下来。
“噢噢噢!…米娜醒了!”
路飞欢声雀跃地站起身,乌索普的眼睛也后知后觉地亮起,两人爬起跑到她身边,路飞弯着腰开心大喊:
“你睡了好长时间啊,那个医生大叔还一直说再不醒过来就危险了,”他的指头戳着米娜的头发,“真是吓到人了!”
“看来我们需要医生当同伴,啊,不过还是先找音乐家,对吧?”
山治从地上爬起来,倒地的时候他被垫在最底下,此刻黑色正装上全是褐色的药汁,他听到路飞的话咬牙切齿地说:
“就说为什么是音乐家啊……”
没想到她却微笑着回应了路飞,“海贼都都唱歌开宴会,音乐家确实很重要。”
路飞勾住乌索普的脖子:
“果然米娜比谁都理解这种浪漫!”
山治没再管这个话题,整理了两下领结,推开了他们,殷切地朝她问道:“米娜小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说着他凶狠地瞪了两个闯祸精一眼,“给你准备的药汁被这群混蛋弄撒了!”转过头,他迅速对着她切换出柔情蜜意的表情:
“我会叫医生做新的过来,你再休息一会吧。”
“谢谢你。”
她的短发错落在脸颊边缘,为病弱白皙的脸增添了一些气色,“不过,比起药我更想吃山治君亲手做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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