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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两个长辈闻言相视一笑,只当是姑娘家的孩子话而已,谁也没往心里去。
。
冯家在城中不少铺子,经营各种买卖。其实不用费什么力,各位掌柜就会把合适的东西拿出来。
没一会儿,冯依依就定下了要带去魏州的东西,吩咐伙计们送回了冯宅。
本来约好了娄诏,见着人还没来,冯依依便带着秀竹先去了全盛楼。
全盛楼是一处茶楼,修得气派,底下一层搭了台子,一个女子画着厚重的油彩,正站在上面咿咿呀呀唱着。
冯依依选了二层的包厢,走在过道上:“听说这里新出了一种茶,甜的。”
秀竹一笑,推开包厢的门:“人家来这儿是听曲儿,小姐倒是冲着甜茶来。”
冯依依也不在意,边伸手解着斗篷的系带,进到厢里的座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伙计端了茶上来。
一曲唱罢,台上上了一个老生,捋着一把长胡子,一步一踢腿。
一旁座位上无声无息坐下一人,以为是娄诏来了,冯依依笑着转头:“你看那……”
脸僵了一瞬,笑容瞬间消失。
“看什么啊?”来人对着冯依依笑笑,手里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桌边。
冯依依冷了脸色:“你来做什么?这是我包的厢。”
“说句话都不成?”孔深似笑非笑,不错的面皮上,一双眼睛带着明显的邪气,“半年前,咱俩无缘成夫妻,那作为你夫君的同窗,也可以说说他的事。”
听了这话,冯依依恨得咬牙。现在还记得孔家半是逼迫的求亲。孔深的伯父在京中为官,孔家在扶安城又有势力,也不知怎么就盯上了她。冯宏达自是不愿意,那孔家家风不正,孔深房里可是死过女子的……
也就是那时,冯宏达说冯依依同娄诏有婚约,以此推脱,更是怕出事,仓促的为两人成了亲。
“没话说。”冯依依甩了个冷脸,便不再理会。
谁知孔深脸皮厚,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也是怕你吃亏,被人骗。你就不想知道娄诏在书院的事儿?”
见冯依依不为所动,孔深啧啧两声,眉尾一挑:“全书院的人可都看到了,一个姑娘来找娄诏,千里迢迢的,带了一包衣物。为此,娄诏专门找老师请了一日的假。那姑娘看着和你岁数一般大,长得也好看,水乡的女子水一样温柔。”
冯依依握着帕子的手一紧,滑润的甜茶此刻在嘴里变得发涩。
“你不知道?”孔深玩着折扇,摇了下头,“我以为娄诏同那女子一直书信来往,会与你说的。好像叫什么,颜从梦?听名字就是一个美人,对不对?”
台上,老生亮了嗓子,精湛的唱功了得,引来看客一阵喝彩。
冯依依却听不下去,抬手拍了下桌子,转头看着孔深:“我们俩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下自己,靠着门路进的书院,始终不是真才实学!”
孔深玩扇子的手一顿,身子站起前倾,双手摁下桌面上,显然被冯依依的话戳到痛处。她不就是说他不如娄诏吗?
“我就看看你哪天哭!”孔深鼻子送出一声冷哼,邪气眼中滑过阴毒。随后,笑了两声出了包厢。
冯依依握上半温的茶碗,孔深的那些话到底是触动到她。半年,虽说不长,但是娄诏在书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虽然知道孔深是故意的,但是他说的未必是假。
那个去找娄诏的女子,叫颜从梦!
“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气你。”秀竹走过来劝着,虽然她没成亲,但是知道女子在这方面是在乎的。
冯依依端起茶,没滋没味的喝下,不小心呛了一口,咳了好几声。
“走吧,不看了。”
秀竹拿了斗篷给冯依依披好,心里把孔深骂了几百遍。还有说的那些话,可是人话?
从全盛楼出来,天色已经发暗,很快就会下黑,路上行人匆匆。
冯依依站在避风的石阶上,看着人群中走来的男子,一身风华,翩翩如玉。
所有事情办完,曲终了,好心情坏透,他才来。
“要回去?”娄诏站在台阶下,冷风掀着他的衣袖,话语总是那般清清淡淡。
冯依依看着娄诏那青色合体的袍衫,可是那叫颜从梦的女子为他所做?视线下移,她视线停留在他的腰间,那里空着,并无有一件配饰。
她送的波斯玛瑙腰佩,他并未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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