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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节（第2页）

&esp;&esp;他呜咽着开口。

&esp;&esp;下一刻。

&esp;&esp;顾慎一刀砍碎了这颗脑袋，他收回【真理之尺】，长长吐出一口郁气，在冻湖的黑暗之中，运转着“冬之呼吸”，感受着这万里无人的死寂，平复使用【真理】带来的副作用。

&esp;&esp;【真理】这种东西，每一秒都是巨大消耗。

&esp;&esp;他的精神，已经濒临透支。

&esp;&esp;幸好韩当先撑不住了，否则这一战结束，自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上去这么“轻松”，透支带来的副作用，至少需要静养半个月才能恢复。

&esp;&esp;盘膝坐在冰冷的礁岩之上，顾慎缓了一缓，恢复力气之后所做的守护终身的秘密

&esp;&esp;冻湖幽暗的地底，在【稚童】爆炸之后，只剩下弥散的死寂气息。

&esp;&esp;顾慎没想到。

&esp;&esp;自己还能听到其他声音。

&esp;&esp;他猛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之处，那是【碧王权界】悬停的方向，在天鞘武器暴风释放之后，那儿已经被一片黑暗漩涡所笼罩。

&esp;&esp;一具残缺的，衰败的身躯……在漩涡之中漂浮着，这具残躯的主人浑身绽开了不知多少伤口，他的鲜血都已经流干了。

&esp;&esp;此刻冻湖内的湖水冲刷。

&esp;&esp;开裂的血肉，隐约发白。

&esp;&esp;他已经流不出更多的血液了。

&esp;&esp;景山言还活着！

&esp;&esp;顾慎瞬间向着声音所在的方向掠去，他看见这具枯败残躯之后，眼神之中闪过了不忍，“景老先生，您忍一忍……我这就替你疗伤！”

&esp;&esp;韩当一直在用【真理】拷问景山言。

&esp;&esp;这位初代大审判长的肌肤，被撕裂又重补，折磨了不知道多少次。

&esp;&esp;他的身躯之中，也被种下了数之不清的“天鞘碎片”。

&esp;&esp;不过。

&esp;&esp;面对这些拷问，他只字未吐。

&esp;&esp;韩当所知道的讯息，都是通过“精神搜刮”强行攫取的，不过逆行倒施必有代价，他的精神力远不如景山言那么强大，所以得到的信息也是残缺的。

&esp;&esp;景山言的身体里，满是天鞘碎片……这些碎片，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他的生命。

&esp;&esp;顾慎指尖沾染炽火，准备触碰伤口。

&esp;&esp;“不……不必了。”

&esp;&esp;景山言的声音沙哑而坚决。

&esp;&esp;他看着顾慎，挤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年轻人，你不必浪费力量……来救我。”

&esp;&esp;顾慎没有理会，强行把景山言身上的“天鞘诅咒”，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esp;&esp;对他而言，这并不算什么。

&esp;&esp;做完这些，老人枯白的面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esp;&esp;但……他的气息，依旧微弱。

&esp;&esp;“我已经不剩下什么时间了。”

&esp;&esp;天鞘诅咒散去，那一枚枚碎片，也被顾慎提取而出，整个过程，景山言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可他脸上一直没有喜色。

&esp;&esp;“年轻人，何必做无用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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