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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春额抖抖索索眼神乱晃，额头上竟已冒出了冷汗珠子：

&esp;&esp;“奴婢……奴婢……六姑娘那日一早来了院子，后来从屋里传话出来，说六姑娘想吃前院大厨房里做的核桃糕，奴婢就去到花园子里通着前院的垂花门，寻了个守门的婆子到前院大厨房要了碟子核桃糕，正等的功夫，见了两个人从花园子里走过，低着头正议论着此事，就让奴婢听见了。”

&esp;&esp;“那是谁在议论，你可瞧清了？”

&esp;&esp;春娥惊惶无措，似乎走投无路般把头低的更深：

&esp;&esp;“奴婢不认得，是个脸生的，从前没见过的！”

&esp;&esp;鸾姑这才满意，回眼去看了梅夫人：

&esp;&esp;“夫人，我们府上这些日子里，也只有四姑娘房里来了个新丫鬟。”

&esp;&esp;梅夫人点了点头，一眼便扫向了木容，木容露了几分局促的忧惧，想要辩解便又不敢张口，鸾姑便又对那春娥道：

&esp;&esp;“你倒看看，是不是她？”

&esp;&esp;那春娥得了鸾姑指示，这才敢转头，只是一眼看去眼底分明闪过丝茫然，过后一扫莲心身上的衣裳，这才狠命点头：

&esp;&esp;“正是她！那日她也穿了这件青色的衣裳，提着个食盒过了花园子。”

&esp;&esp;木容忽然便慌张起来，回头去看莲心，也顾不得梅夫人梁妈妈也在屋中，便对莲心喝到：

&esp;&esp;“你这多嘴多舌的，才来太守府几日？怎么就嚼起舌根生事来？我断不敢再留你，赶紧让舅母还把你领回周家去吧！”

&esp;&esp;始终一脸不明所以的莲心一听木容说了这话，登时慌张跪在地上，泪珠子便这么流了下来：

&esp;&esp;“姑娘好歹听奴婢分辨一句再下决断，若真是奴婢，便是被姑娘打死了也不敢喊一声冤屈，可若不是奴婢，姑娘这样把奴婢又退回周家，奴婢哪里还有脸面。那日奴婢是去过花园子，却是迷了道路，也同人说过话，可也只是因着还不认路，问了到底怎样走去小佛堂。况且什么夫人受了罚的事，奴婢怎么知道？奴婢不知道的事，又怎么去同人说是非……”

&esp;&esp;一行说着，便是哽咽难言，木容登时难以分辨，迟疑了起来。

&esp;&esp;“你也别在这里哭委屈，春娥若是没见着你，又怎么会红口白牙的指认你？还是这身衣裳，一样提着食盒，连你自己都承认了你自己去过花园子了。你新来木家没多久，主子奴才的都未必分得清，却就这样闹起事端来，到底安了什么心？”

&esp;&esp;鸾姑冷笑，却是似有意又无意一般的，扫了木容一眼，这一眼便连带这梅夫人和梁妈妈都回了头去看木容。木容心底一赞，鸾姑一句话没提自己，却在说着莲心这话的时候，只一个眼神便让旁人觉着是自己示意了丫鬟去做这事，恐怕还想趁着莲心新来的脸生这样的便宜，让人认不出来。

&esp;&esp;“张姑姑说的是，你人都认不清，怎么就认出春娥是三姐姐房里的人？你到现如今，今日这才是

&esp;&esp;鸾姑见梁妈妈忽然发问，便笑回：

&esp;&esp;“府里几年未曾采买丫鬟，更有大半年没从下面的庄子里选了人上来伺候，脸生的，也就只有四姑娘房里这个了。本也不确定，只说叫来认一认，只是今日里梁妈妈也瞧见的，却是让这春娥一下就认出了。”

&esp;&esp;梁妈妈却是不置可否一笑，竟带了微微嘲讽，回了头去看春娥：

&esp;&esp;“你说你听见她说了那些话，那日穿的正是如今这身衣裳，可她却说她那日穿的衣裳被打破了，今日又怎么会穿一件破了的衣裳？既如此，把那日里在园子和她说话的人叫来了，好好盘问一番不就是了。”

&esp;&esp;春娥听着这话，眼见着慌乱了一下，却又咬死了赌咒发誓：

&esp;&esp;“奴婢认准了就是她，这样大的事情奴婢怎么敢听错看错？奴婢敢以死以证！”

&esp;&esp;梁妈妈也不理会，却是唤了声跟随的婆子，那婆子转身出去，不多久便领了另一个婆子进来，莲心抬眼去看，便立刻又哭了起来：

&esp;&esp;“正是这位妈妈给奴婢指的路。”

&esp;&esp;那婆子不管旁人怎样，只是规规矩矩走到近前，向梅夫人行了一礼，这才回转来站在了梁妈妈身后，梁妈妈便指着莲心问她：

&esp;&esp;“你说的那日里在院子里乱撞的丫鬟，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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