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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司绒要他停。

&esp;&esp;他停了，可他停得不是位置，司绒一口气差点儿没提起来，封暄在半明的光线里看她半截漂亮的蝴蝶骨，因为颤抖而显得脆弱又妩媚，好像下一刻就会振翅飞走。

&esp;&esp;想到这里，封暄眼中有一簇簇诡异的野火。

&esp;&esp;他罩住了那截蝴蝶骨，摁住了她振翅的势头——可以飞，在我掌心里。

&esp;&esp;她在胡言乱语，说着不成语意的话，混着灼热的呼吸和潮湿的泪水，那一声声哼气都挠在了他心里，他吻住她，把一节节混乱的音节都吞下去。

&esp;&esp;马车没停，它仍在行驶着，外面风声唳吼，马蹄碎踏，夜空中潜藏着庞大的星云，它们都透不进这薄薄的车壁。

&esp;&esp;车厢内两个人的体温都不正常，温度把他们的皮肤变得敏感，细小的颠簸也变得难以忍受，在相对静止里，他们静默地感受，额头相抵，两个人都是被折磨的一方。

&esp;&esp;司绒以为他胆大包天，但其实他是更克制的那个，他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把频率压在她能承受的范围里。

&esp;&esp;某种程度上，他好矛盾，既希望快点回到镜园，又希望这一刻被无限延长。

&esp;&esp;他们在折磨里注视对方，她是迷离而美丽的，他是冷静又疯狂的，这对视真要命，两人都从光膜里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esp;&esp;

&esp;&esp;司绒裹着被子，滚到床里侧。

&esp;&esp;封暄抱着她洗了澡，陪着她吃了饭，还给她揉了一刻钟肚子，此刻正在屏风旁更衣。

&esp;&esp;已经换了两遍。

&esp;&esp;“殿下，”她埋在枕头里打了个哈欠，才喃喃道，“再换下去天便要亮了，你不去书房吗？”

&esp;&esp;她今夜放出的消息太吓人，这等于告诉封暄，山南海域有一个阿勒，东面沿海也有一支隐而待发的暗箭。

&esp;&esp;唐羊关以东的沿海六城是他十五岁时率兵打回来的，那是他在百姓和四军心中立威的开始，他不能让人动了他的根基，所以他一定会连夜做下安排。

&esp;&esp;“去，”他的眼神透过镜面，一刻也没有离开她，他其实不想走。

&esp;&esp;岑寂里，烛火爆出噼啪声，晕开了夜色，封暄佩好了玉带，回身揉了一把她头顶的发。

&esp;&esp;“快走吧，你好吵。”她睡意迷糊。

&esp;&esp;“孤枕难眠，我一会儿回来。”他放下两重帐幔，让光半明半昧地透进去。

&esp;&esp;“嗯……不回来也……可以。”

&esp;&esp;“嗯？”他半途折回来，“说什么？”

&esp;&esp;床帐里飞出一只软枕，封暄抬手抓住了，笑笑，把枕头丢回了床里。

&esp;&esp;门扇轻轻合上，里屋一对红烛在静静燃烧，烛火烫皱的空气里，同样有绵长均匀的呼吸。

&esp;&esp;司绒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里，身体极度疲惫，精神仍有余力，她在想，封暄若是只耽溺在她的身体，下了床就该走了，但他做这些是为什么呢。

&esp;&esp;人前他还是那个冷漠的太子殿下。

&esp;&esp;榻上他对她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占有意味，又狠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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