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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们曾以为只能在梦中得到的,都成为了现实。
&esp;&esp;x老板
&esp;&esp;要说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尴尬,亲热之后被父母撞见绝对能在这话题里拥有一席之地。
&esp;&esp;时间本来就晚,林瑾瑜胡闹完又累,枕着张信礼胳膊就睡了,压根没回自己房间,于是早上林妈妈敲门喊他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床上俩人地上一狗睡得八脚朝天的画面。
&esp;&esp;张信礼睡觉本来也不穿上衣,林瑾瑜睡衣被某你知我知但不可言说的人脱了扔在床下,两具年轻的肉体就这么半遮半露在轻薄的空调被间,就是没事,一眼看上去也跟有事似的,更别提本来就有事了。
&esp;&esp;作为母亲,林妈妈当然不会有半点两性之间的羞赧感,她只是感叹:啊,儿子果然长大了。
&esp;&esp;早饭氛围挺和谐,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心照不宣,按下不提就是,林瑾瑜夫夫俩无所谓,林怀南夫妻俩也无所谓。
&esp;&esp;“小瑜,”早饭将毕,林怀南道:“爸在家休了快一周了,今天公司临时有事,我和你妈妈需要去一趟,你看中晚饭是你们自己做还是我叫周嫂来一趟。”
&esp;&esp;林瑾瑜高中毕业后这个家就不再需要做饭阿姨每日上门了,但周嫂毕竟在家干了这么些年,总有交情在,林妈妈把她介绍给了自己朋友当住家保姆,包吃包住工资还高,周嫂说以后小瑜回来了再想吃她做的饭跟她说声就行,她抽空过来做。
&esp;&esp;“你们要去上班?”林瑾瑜一个激灵,问:“不是休年假?”
&esp;&esp;“小本生意,又不是大集团,手下十几个高管顶着那种,哪能那么规律。”林怀南道:“创业就这点不好,心只能自己操,没人帮你担着。唉,小瑜,你从来都不关心。”
&esp;&esp;那是种无奈又溺爱的语气,林瑾瑜和年轻时候的他爹一样,一门心思只想过自己的日子,想了解什么全看自己喜欢与否,没半点为家里分担些什么的意识,堪称和张信礼截然相反。
&esp;&esp;“你想我学做生意?”林瑾瑜嚼着面包,道:“从没听你提过。”
&esp;&esp;“以前你还在读书,看你不感兴趣就算了,”林怀南自己原本也对商业兴致缺缺,后来苦心钻研纯属生活所迫:“职业规划是大事,现在家里有能力让你按兴趣就业,就按你自己兴趣,只是……”
&esp;&esp;只是年纪大了,有时累起来,偶尔会想有人帮衬一把。
&esp;&esp;但他只是这么想想罢了,他放弃教育事业去赚钱本来也是为了林瑾瑜能最大限度按自己的爱好生活。
&esp;&esp;林瑾瑜也明白,目前他并不想,也没能力接手爸爸手里的事,专业完全不对口。
&esp;&esp;所以他只是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牛奶,然后说:“辛苦了,爸。”同时心想:只有我们两个在家,岂不是可以……
&esp;&esp;“你是我儿子,我不为你跟你妈妈辛苦还为谁辛苦。”林怀南并不知道表情正经的儿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正经的画面,他用纸巾擦干净嘴站了起来:“好了,爸吃完该走了,你在家好好享受假期。小张呢?”
&esp;&esp;小张?林瑾瑜一开始没明白他问这个干啥,法定节假日,张信礼当然也在家跟他一起吃吃东西看看电视,顺便运动运动,教他点健身小技巧,有什么好问的。
&esp;&esp;“我……”一直安静旁听的张信礼在瞬间的怔愣后看向林怀南,这个曾资助他读书的人,两道目光交汇间,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我暂时没什么安排。”他说:“巧了不是
&esp;&esp;林瑾瑜本来还想着趁爸妈不在能跟张信礼度过哲♂学而美好的一天,没想到对象胸怀大志,亲爸深谋远虑,为了他俩美好的明天不惜牺牲节假日,直接打包一块走。
&esp;&esp;虽然不能“白日宣淫”了,不过他挺感动的,感动于张信礼的付出,也感动于爸爸为他俩所做的筹谋。
&esp;&esp;国庆,街上人比肩接踵,在非典已经远去,新冠还没来来临的那年,国庆黄金周出游人数一再创下新高,人们暂时离开两点一线的上班生活,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esp;&esp;林怀南去主卧找了一套自己以前的正装出来给张信礼,带他坐电梯下楼,开车去公司。
&esp;&esp;“小张,衣服是我的,你先将就穿着,应该还合身。”赵叔在前面开车,林怀南和张信礼一起坐在后座,对他道:“不要紧张,你就当去休闲娱乐。”
&esp;&esp;越高级别的商务会谈硬件当然也越牛,好吃的好喝的只有多没有少,虽然碍于礼节必然不能胡吃海塞,浅尝也能一饱口福。
&esp;&esp;“嗯,我还好,只是老宁与小张
&esp;&esp;顶层的装修介于中式与日式和风之间,将近千平的面积被规划设计成几间大小不一的茶室,朝南的一面是个大露台,从上面可以眺望见远处的小湖与室外马场,林怀南一行出了电梯,在入口第一个房间处整理着装,洗手脱鞋后跟着侍者进了其中一间。
&esp;&esp;张信礼全程不露声色照做,别人怎么干他就怎么干,安静、本分,没表露出胆怯、畏惧,也没表现得兴奋、新奇。林怀南看在眼里,心想这孩子倒不笨,且骨子里有种小瑜所没有的沉稳、宽厚。
&esp;&esp;外室架子上陈列着一排排一看便价值不菲的紫砂壶,硕大的太湖石与矮子松盘虬卧龙,空气里弥漫着股淡淡的檀香味,林怀南几人一路往里,见水汽氤氲处一个身着灰色唐装的身影面对着他们,静静坐着。
&esp;&esp;张信礼脚步忽地一顿。
&esp;&esp;偌大的茶室里只有宁晟凯一个人,不见秘书,也不见别的下属。茶桌上檀香轻薄、纤细的烟雾缓缓上升着,他略一伸手,没起身,坐在原地,说:“林总来了?坐。”
&esp;&esp;“宁总好。”作为初次见面的准合作伙伴,对方进来却不起身寒暄似乎有些没礼貌,也显得没有合作的诚意,林怀南吃不准对方的意思,没有轻易说话,只简单打了招呼,示意他这边的人跟他一起上去坐了。
&esp;&esp;放眼望去,室内所有陈设皆古色古香,但又并不全然仿古,乃至于显得死板老气。茶桌低矮,人需得跪坐,宁晟凯面前放着整套茶具以及刚开封的茶砖,也不知接下来他们要喝的这杯茶算是汉风还是和风,总之得跪着喝就是了。
&esp;&esp;谈正事时,张信礼显然就得退居末位了,因此进门那刻他便很自觉地排在最后进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小记录员,站在主角们的背后。宁晟凯一开始并没注意包括林怀南秘书在内的次要人等,只把自己刚泡好的茶斟了一杯,请林怀南用。
&esp;&esp;他腰背笔直,虽然跪坐,可精气神很足,一看便知经常以此放松,对饮茶门道多有研究,林怀南粗通一二,三指端过,一时倒也没露怯。
&esp;&esp;一杯之后,宁晟凯礼貌笑了下,说:“林总不用拘束,随意坐就是了。”说完自己散了架式,支起一条腿来,道:“没起身迎客按理说是我失礼了,但风投这行,礼数是最不重要的,林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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