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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esp;&esp;我隐隐担忧：“为什么要纪念？你要去哪里么？”

&esp;&esp;他再叹一声，神情幽怨，轻轻摇了摇头：“天下贤良尽入陛下股中，调任升降全凭陛下一句话，待科考后，数不尽的士子纷纷入天子门下，陛下将有大把的宠臣。彼时，臣一介书生，不知将被陛下遗忘到哪个角落。兴许陛下一个由头，臣便被贬千里，再难见陛下天颜，不如早作打算，留下一些陛下的痕迹，权作念想。”

&esp;&esp;我将他形容一扫，淡淡看他演戏，顺便捻起一块枣糕丢进嘴里，咽完后，才慢慢哦了一声：“那你留着吧。”

&esp;&esp;太傅见意图落空，不甘心地卷土重来，神情继续低落：“那，陛下宠臣在侧时，可否会想起一个被贬到千里之外一个叫姜冕的人？”

&esp;&esp;“那是谁？”

&esp;&esp;“……”演技被迫终止，太傅怒容勃发，“我就知道你这个没心肝的会始乱终弃！”

&esp;&esp;实在气不过，他望了眼案桌，摸过一枚枇杷，衔进嘴里，弯腰俯身，朝着我嘴送来。对着吃的东西，我当然无法拒绝，便也没顾得上什么节操，张嘴咬住，舌头一舔。

&esp;&esp;“你们在做什么？”

&esp;&esp;一个沉稳而微有波动的嗓音，不怒自威，不期然响在殿中。

&esp;&esp;皇叔？

&esp;&esp;我一惊，嘴微张，枇杷塞嘴里大半，太傅也不防有变，身体前倾，硬是来了实打实一吻。

&esp;&esp;☆、陛下坐朝日常一八

&esp;&esp;私底下怎么掉节操都没关系，但要让人撞见，尤其被长辈撞见，耻度便急速上升。我面红耳赤尴尬不已，姜冕却对我如此模样不放过，还故意在枇杷底下将唇瓣咬了咬，再仿若无事，直起腰，神情端庄。

&esp;&esp;“臣正在喂陛下吃水果。”

&esp;&esp;皇叔走进殿里，沉沉的目光落到若无其事的姜冕身上，将他看了许久，才轮到我。

&esp;&esp;我正暗中消灭掉嘴里的枇杷，并努力给脸上降温，干干地笑了笑：“皇叔来了，赐座。”随即望向殿外，门口难道就没有太监宫女么，就没有一个人通传一下么，就考虑不到他们的陛下可能正在做些羞耻的事么？

&esp;&esp;姜冕让到一边，当起了背景板，皇叔在离我较近的一张椅子上缓缓坐下：“殿外有人，但我入宫并不需要通传。”

&esp;&esp;“皇叔又不是外人。”我立即应和，脸上又止不住热辣辣起来，瞥了太傅一眼，“给皇叔看茶。”

&esp;&esp;大概是首次被颐指气使，姜冕没能立即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恍然，到桌前倒茶，倒得漫不经心。皇叔接过茶，道声有劳，语声淡漠。

&esp;&esp;“先前陛下逗留臣府上落下的衣裳，今已送回宫中。”皇叔说得郑重其事。

&esp;&esp;即便我不愿想起那两日的经历，将那段不太愉快的记忆带回到眼前的处境，看来也是无济于事。

&esp;&esp;“一套衣裳而已，竟劳皇叔特意跑一趟。”我不得不做出愧疚的表情。

&esp;&esp;奈何身边有个对衣裳极其敏感的太傅，一听我们言不由衷的对话，顿时就变了神色，仿佛无意中吃到了一颗青青的早梨。

&esp;&esp;我现在把他遣出殿还来得及么？

&esp;&esp;“除了送还陛下的衣裳，臣还有一件要紧事，须同陛下说。”皇叔话语含蓄，清场的意思却是明白。

&esp;&esp;如同生根一般的太傅表示对隔山打牛一概免疫，站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周身散发着青梨的味道。

&esp;&esp;顿时沉默下来的皇叔，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

&esp;&esp;为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赶紧抢先开口：“幸好今日太傅也在，是要紧事的话，也能替朕承担一二，皇叔不妨说来。”

&esp;&esp;见我是这般态度，皇叔便也不再执着，容许有第三人在，直接抛了一个问题给我：“陛下可记得两位小王爷？”

&esp;&esp;我果断摇了摇头。

&esp;&esp;太傅插嘴：“连我都不记得，她如何记得两位小王爷。”

&esp;&esp;皇叔顿了顿，没有搭理太傅，继续帮我回忆：“从前宫里有两位小王爷，是陛下同父异母的两个兄弟，一为舒王仲离，一为怀王叔棠，公主华贵即为舒王仲离的胞妹。舒王与公主的外祖即是太师郑闲，壬申之乱的祸首。三年前，郑闲余孽大将军裴柬私下拉拢我共谋他们所谓的大业，密谋推翻时为陛下的太上皇与雍容太子，拥舒王为太子并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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