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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3页）

&esp;&esp;她觉得自己好奇怪，他不在的时候分明什么都能扛，可他出现了，连一月一次的例假都变得这么脆弱。

&esp;&esp;她一面嫌弃这样的自己，一面又忍不住地，在他好久好久都没感受过的温柔里沉溺。

&esp;&esp;宋嘉茉轻轻掖了掖被角，小声道。

&esp;&esp;“我听大伯说，你谈恋爱了。”

&esp;&esp;“没，”他说，“室友打电话的时候乱讲的。”

&esp;&esp;“……噢。”

&esp;&esp;她抿抿唇，心脏轻了一截。

&esp;&esp;她躺下去，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又睁开。

&esp;&esp;实在是太困了，可好像睡了不到十分钟，她又睁开眼睛。

&esp;&esp;他坐在半明半暗的昏黄灯光里，眼睫下压，目光垂落。

&esp;&esp;“睡吧，我不走。”

&esp;&esp;她听到他说。

&esp;&esp;她的手想探出去，最终还是克制地收回，紧紧抓着最靠近他的那处被角，然后慢慢睡着。

&esp;&esp;一觉睡醒，似乎正是天亮，她对着窗户，又想到什么，猛地转过身。

&esp;&esp;座位上已经再没有人。

&esp;&esp;这场景和五年前他离开那天精准地重合，她头脑重归一片空白，赤着脚跑下床，站在门口，客厅仍旧空空荡荡。

&esp;&esp;让人疑心昨晚，会不会也只是她太过思念，杜撰出的好梦一场。

&esp;&esp;她站在门口，轻轻闭上眼睛。

&esp;&esp;咔哒一声，门锁响起，陈赐拎着半袋东西重新回来，身上还裹着清晨的雾气。

&esp;&esp;好像突然有根紧绷已久的弦，在这一刻断掉了。

&esp;&esp;辗转反侧，失而复得，这一刹情绪崩溃，压抑的情感溃不成军，她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撞进他怀里，狠狠咬住他的肩膀，似是发泄掉这漫长、漫长时光中的哽咽和难捱。

&esp;&esp;后面渐渐哭出声来，她背脊抖动，好像又回到某个十六岁，拥有不理直气壮也可以放声大哭的资格，成长衍生出的盔甲被敲碎了一小点，露出一丝真实的、脆弱的、需要被保护的自己。

&esp;&esp;“别哭了。”

&esp;&esp;他说。

&esp;&esp;但除了这样，好像再不能做更多。

&esp;&esp;陈赐将她悬空抱起，以避免长时间地受凉，袋子被他扔到一边，腾出的那只手无所适从，最终，只能轻抚她的背脊，像是安慰。

&esp;&esp;她好像哭了很久，将攒了五年的感情通通倾诉干净，到最后，陈赐大半个肩膀都被她哭湿，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esp;&esp;宋嘉茉缓缓从他肩头离开，又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尴尬，装作去拿纸巾，默默地爬了下来。

&esp;&esp;他说，“我只是睡不着，看到外面开门了，去买点桂圆和红枣。”

&esp;&esp;“你放屁。”她说。

&esp;&esp;陈赐：“……”

&esp;&esp;她想，反正她今天是姨妈期，听不进人话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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