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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曲惜珊看了他一眼，指着邮轮说道：“让船长关闭发动机，否则邮轮制造出的噪音会影响我们和它的对话。”

&esp;&esp;“裴总已经要求关闭了。”

&esp;&esp;程岳一顿，接着又一头雾水问道：“……和谁对话？”

&esp;&esp;“座头鲸。”

&esp;&esp;“……？”

&esp;&esp;曲惜珊大步走向游艇码头，问道：“这码头裴总有游艇吗？”

&esp;&esp;程岳怔了一下，指着不远处停靠在外侧的一艘双层游艇说道：“有。”

&esp;&esp;他拿出钥匙。

&esp;&esp;曲惜珊一把接过，“谢谢……就知道他有……”

&esp;&esp;程岳还没来得及问道一番，就见曲惜珊回头和几个研究所员工商议了一下，便扛着水听器往游艇走去。

&esp;&esp;程岳看着曲惜珊穿着拖鞋一路狂奔的背影，怔了两秒钟，赶忙追了上去，“曲小姐，你会开吗？”

&esp;&esp;曲惜珊将水听器放上游艇，把牵引绳缠好，头也不抬地说道：“a2f。”

&esp;&esp;程岳一听，瞪圆了眼睛。

&esp;&esp;a2f是可以驾驶海上20米以下的机械和风帆混合动力游艇的驾驶证。

&esp;&esp;一个小姑娘，看着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样子，居然有海上游艇驾驶证？

&esp;&esp;程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看着她忙忙活活的样子，眼睛还是微微发肿的，想来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就一路跑了过来。

&esp;&esp;他低头给裴知谨发了一条消息，便急忙给海事局的人打电话，以备不测。

&esp;&esp;曲惜珊降下发动机，推动发动机竿，看着时速表迅速提了上去，转头跟同行的两个研究员说道：“江城海洋馆的潜水员还没到吗？”

&esp;&esp;研究员道：“堵路上了，马上就到。”

&esp;&esp;正说着，几个人就见潜水员快步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不好意思，滨江大道太他妈堵了。”

&esp;&esp;曲惜珊开动游艇，尽量用4到5节的速度缓缓朝着座头鲸的方向移去。

&esp;&esp;准备好了水听器装置，因怕座头鲸受到更大的惊吓，曲惜珊提前关闭了发动机。

&esp;&esp;待潜水员缓慢靠近之后，她和另外两个研究员才开始模拟座头鲸发出来的声呐。

&esp;&esp;凝神倾听。

&esp;&esp;深海之中，茫茫无音。

&esp;&esp;远方的歌声在漆黑幽寂之中亦深亦浅地传扬。

&esp;&esp;水下和水上，两个世界，两种声音，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交流方式。

&esp;&esp;静和闹，同时在进行。

&esp;&esp;水听器将声呐转化为电信号，在曲惜珊的耳朵中，一声声的鲸歌，无助而又急切……

&esp;&esp;-

&esp;&esp;岸边，裴知谨在开完一场视频会议之后匆匆赶来。

&esp;&esp;他在会议间的时候就听说了座头鲸误入码头一事，第一时间便要求“江南”号关闭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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