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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第1页）

&esp;&esp;“赔偿？一个疯女人突然冲出来拦住马车怎么可能会获得赔偿？如果不是她已经死了里维斯子爵早就治她的罪了。”

&esp;&esp;“唉……”

&esp;&esp;小声交谈声逐渐远去，告解室外愈发昏暗，最后融入黑暗，只剩下油灯散发着微弱光芒。

&esp;&esp;陆离站起身，暗下的环境已经代表了这扇门的落幕。无论这个考验的目的是什么，陆离似乎都交上了一份不太令人满意的答卷。

&esp;&esp;拿起油灯，陆离转身打算离开告解室，然后身形在一瞬间停住。

&esp;&esp;外面的台阶发生了变化。

&esp;&esp;这种变化清晰可见：墙壁和台阶变得破损了些。

&esp;&esp;像是多年无人问津的神殿石柱出现了风化和缺损的痕迹，墙壁和台阶变得同样如此。

&esp;&esp;但破损的墙壁并没有让午后般的光亮更加清晰，恰恰相反，石头内的光亮变得晦暗，仿佛发光的是墙壁本身，而随着破损，光芒自然也变得暗淡。

&esp;&esp;这显然不是件好事。

&esp;&esp;坏结局会损坏这里么……

&esp;&esp;陆离心想，拿着油灯走出告解室。

&esp;&esp;雕花木门在身后闭合，陆离回头安静注视了几秒，迈步继续向下走去。

&esp;&esp;沿着缺损的台阶到达下一处拐角，向下延伸的台阶尽头，又是一扇雕花木门浮现。

&esp;&esp;同样的告解室，同样的木香和舒缓流淌的风琴声。

&esp;&esp;不同的是，告解室的镂空木墙上，歪斜潦草写着两句不同的话。

&esp;&esp;【唯独真理才能得着人心】

&esp;&esp;【无知不是原罪，自大才是】

&esp;&esp;陆离将其与上一次经历的墙壁上的文字意义对照，如果它们代表着某种提示，第三个信徒

&esp;&esp;杀人，有罪。

&esp;&esp;这个世界的法律仍然维持在相当原始的水准——被包裹名为文明的光芒之下。它的用处更多程度是在维持上层阶级的地位，而不是公正。

&esp;&esp;如果这个男人救下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名贵族，即使是杀了几名混混，有着贵族站在他一边，他也能轻松洗刷掉杀人的事实。不止无罪，如果那名贵族足够仁慈善良，还会获得一大笔钱。

&esp;&esp;但遗憾的是，他救得只是自己的女儿。

&esp;&esp;无论这个男人出于什么目的，他违反了法律，最多会因为对面是混混而减少一部分惩罚，再因为法官和审判团的同情再减少一部分惩罚。

&esp;&esp;来教堂的路上，男人在池塘里洗干净手和脸上的血点，又用泥污抹上衣服上的血污，然后坐在告解室前，惶恐地等待主的宣判。

&esp;&esp;颤抖的身躯代表着男人不敢去想，因杀人而施行绞刑的自己死后，未成年的女儿会怎么办。

&esp;&esp;即使寄养在亲戚家，男人也很难保证那些穷困的亲戚会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esp;&esp;听到男人的忏悔，陆离的确产生让他去自首的念头。

&esp;&esp;黑眸微抬，陆离看向镂空木墙上箴言般的内容：【唯独真理才能得着人心】

&esp;&esp;真理么……

&esp;&esp;陆离拿起羽毛笔写道。

&esp;&esp;“我可以帮你，但在一切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在为自身犯下的罪孽忏悔，还是仅仅恐惧于犯罪后的……代价……”

&esp;&esp;男人低声念出纸张上的内容，手掌的抖动传递到纸张上，响起迷途羔羊般的茫然呢喃：“我……我不知道……”

&esp;&esp;他不能确定，不过说明还有得救。

&esp;&esp;【告诉我你的名字】

&esp;&esp;陆离写到，将墨迹未干的纸张递出宽孔。

&esp;&esp;“亚瑟·格林·皮尔斯，亚瑟是我被神父赐予的教名。”

&esp;&esp;【格林，你犯下了罪孽，但一切都有着原因。过错不全部归咎于你，现在你有忏悔，拯救堕落的自己的机会】

&esp;&esp;陆离想着教会通常会用何种言论忽悠那些信徒，然后将相似的话语写在纸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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