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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报前怨陈轸设套 觅退路商鞅求和（第8页）

&esp;&esp;商鞅叫住：“慢。”

&esp;&esp;冷向顿住，转身。

&esp;&esp;“转告老先生，鞅碍于诸多不便，不能躬身造访，敬请宽谅！”

&esp;&esp;“向记下了。”

&esp;&esp;孟兰皋家位于咸阳一个偏僻街区，是个老旧宅院，地方不大，但干净整洁。院门两侧种满花卉，柴扉虚掩。

&esp;&esp;冷向带着几个下人抬着礼品走到柴扉前，冲扉门叫道：“有人吗？”

&esp;&esp;一个女孩子走出来，隔着柴扉看着他。

&esp;&esp;冷向脸上堆笑：“小妹妹，请问孟兰皋先生在家吗？”

&esp;&esp;女孩子扭头，冲屋里喊道：“爷爷，有人找你！”

&esp;&esp;一头白发的孟兰皋走向柴扉，手里拿着侍弄花草的工具，打开柴扉，打量他：“客人是??”

&esp;&esp;冷向拱手：“在下是商君府宰，有扰孟老了！”

&esp;&esp;孟兰皋愕然：“商君府？”将工具交给女孩，拱手还礼，“府宰大人光临寒舍，老朽失迎！”

&esp;&esp;冷向再揖：“在下奉商君之命，敬请孟老前往府上一叙，些许薄礼为商君心意，望孟老不弃！”转对仆从，“上礼！”

&esp;&esp;两个仆役从车上抬下礼箱，直入院中。

&esp;&esp;孟兰皋惶恐：“这??”

&esp;&esp;府宰微微一笑：“商君还有一言托在下转禀孟老！”

&esp;&esp;“老朽恭听！”

&esp;&esp;冷向学商鞅的语气：“鞅碍于诸多不便，不能躬身造访，敬请宽谅！”

&esp;&esp;孟兰皋赔笑道：“商君太客气了！草舍寒碜，冷向大人若不嫌弃，请杯淡茶如何？”说着伸手礼让。

&esp;&esp;冷向拱手，看到院中尽是花草，不无赞赏道：“孟老这儿才是雅宅呀，只是，时辰已经不早了，商君这在府中恭候呢！”

&esp;&esp;孟兰皋跟随冷向来到商君府，被商鞅迎入客厅。

&esp;&esp;寒暄过后，商鞅屏退他人，开门见山，将眼前处境并寒泉先生的指点略述一遍，请其指点迷津。

&esp;&esp;得知是寒泉子举荐，孟兰皋也就打破顾虑了，凝神盯住商鞅：“敢问商君，是想保身，还是想保法？”

&esp;&esp;“保法何解？”

&esp;&esp;“兰皋给你一个字，斗。”

&esp;&esp;“此字何解？”

&esp;&esp;“商君只管一如既往，甚至变本加厉，与你的对手斗，至于结局，不过如你方才所述，日不得安，寝不得宁，终亦大不了以身殉法。”

&esp;&esp;商鞅忧心忡忡：“鞅若身殉，法可行久乎？法可行远乎？”

&esp;&esp;孟兰皋反问道：“多久算是行久？多远算是行远？”

&esp;&esp;“世世代代为久，普及天下为远。”

&esp;&esp;月圆则缺，昼夜交替，天地尚且如此，何况是他这个“法”呢？孟兰皋一阵苦笑：“法为身外之物，身既死，身外之物久远与否，与君何关呢？再说，新法因君而起，人活百年，终有一死。假使秦公山陵崩，君亦飞升，后继君臣是否延续新法，商君又怎能左右呢？”

&esp;&esp;商鞅吸一口气，良久，再问：“若是保身呢？”

&esp;&esp;“兰皋也给你一个字，和。”

&esp;&esp;“怎么和？”

&esp;&esp;“退。”

&esp;&esp;“怎么退？”

&esp;&esp;“君可放低身价，诚敬与对手握手言和。”

&esp;&esp;商鞅双手抱脸，搓揉，抬头：“只怕是积怨太深，无人容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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