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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 章| 见梁王孟轲说义 保横棋张仪谋齐（第8页）

&esp;&esp;就眼前形势判断，张仪完全拥有这个能力。楚人记恨项城，必乐观齐难，不会施以援手。齐国救过赵，赵人最有义务救援。但张仪早已结好中山，在魏与中山的南北夹裹下，赵国动弹不得。

&esp;&esp;能救援也应该救援的只有欠下齐国大情的韩国，且它又刚好卡在秦人东征的要冲。

&esp;&esp;关键是，韩王敢吗？

&esp;&esp;天色微明，一个概念油然而生。既然张仪敢走险棋，他苏秦为什么不敢？

&esp;&esp;苏秦分别写就几封密函，让飞刀邹使墨者分别转呈韩国公孙衍、赵国肥义、楚国陈轸三人，掉转车头返回临淄。

&esp;&esp;受命之后，司马错、车卫国紧急动员，选将调兵，筹备出征，公子疾、公子华则先行一步。公子华通知分散于列国的所有黑雕，将他们分作六个大组，分别配合东征行动，自己亲至魏国会合天香，于大梁城内设立黑雕分台，居中指挥。

&esp;&esp;与此同时，公子疾率领一支逾百人的使团车马，旌旗招展地越过周地，直入韩境，觐见韩宣王。

&esp;&esp;递呈国书与礼品之后，公子疾将秦惠王的口谕一字不落地复述给韩宣王，请求他允准秦卒借道伐齐。

&esp;&esp;韩宣王收下国书，安顿好秦使入驻馆驿，急召公孙衍与公仲入宫议事。

&esp;&esp;二人也已晓得所为何事，尤其是公孙衍，几天前就已接到了苏秦的密函。

&esp;&esp;“王上，”公仲直抒胸臆，“不知怎么的，一说到借道伐国，臣就会想到虞、虢之事。唇亡齿寒，虞公借道，终归落了个亡国断祠，臣早晚想起来，背脊骨都是凉的！”

&esp;&esp;公仲没有明说反对，但言外之意是显然的。

&esp;&esp;韩宣王看向公孙衍。

&esp;&esp;“王上可以借道。”公孙衍喝一口手中的酒葫芦，夸张地吧咂几下嘴皮子。

&esp;&esp;身为国相了，公孙衍仍旧是葫芦不离手，时不时就喝上一口。

&esp;&esp;“哦？”韩宣王身体趋前。

&esp;&esp;“王上可知不借道的危害吗？”公孙衍再喝一口，放下葫芦，盯住宣王。

&esp;&esp;“请爱卿详解！”

&esp;&esp;“若不借道，王上可有三大险处！”公孙衍侃侃说道，“其一，借道伐国，自古有之。既然事不关己，王上有何理由不借呢？其二，韩地与齐地远隔山水，韩地与秦地却是相傍相依。宜阳之南就是商於谷地，宜阳位于洛水之侧，洛水上源是上洛，今为秦人所有，宜阳之北是焦、陕、曲沃，焦、陕、曲沃之西是函谷道。函谷道在秦人手里，焦、陕等在秦之盟友魏人手中。其三，秦人早对宜阳铁炉垂涎三尺，正愁没个借口呢！”

&esp;&esp;韩宣王打个惊战，看向公仲。

&esp;&esp;公仲也是一凛。显然，他没想到这么多。

&esp;&esp;“王上若肯借道，却也有三大益处。”

&esp;&esp;“哪三大益处？”宣王眼睛大睁，急不可待了。

&esp;&esp;“其一，成全秦人，封住他的口；其二，不得罪魏人；其三，坐山观虎斗，不定还能捡到什么宝贝呢！”

&esp;&esp;“什么宝贝？”宣王追问。

&esp;&esp;“大则虎尾、虎腿，小则几颗虎牙，最不济也可捡拾几撮虎毛！”

&esp;&esp;宣王吸入一口长气，缓缓吁出。

&esp;&esp;“敢问相国，”公仲问道，“秦、齐若战，谁能取胜？”

&esp;&esp;“这个嘛，”公孙衍拿起葫芦，指指天，“要看天老爷喽！”连喝三口，“就战而言，无外乎三种结局，其一是秦胜，其二是齐胜，其三是皆不胜。”看向宣王，“就三个结局来说，无一不利于韩呢！”

&esp;&esp;“秦胜也利？”宣王听不懂了。

&esp;&esp;“利呀！”公孙衍应道，“劳师袭远，必旷日持久。持久之战，兵器粮草必定吃紧，单是辎重这笔生意，王上想不赚钱也是难哪！”

&esp;&esp;“要是他们不打呢？”宣王眉头微凝。

&esp;&esp;“不打更是好事呀！”公孙衍笑了，“天下苍生少些屠辱，王上难道不高兴吗？”

&esp;&esp;“哈哈哈哈，”韩宣王长笑几声，竖起大拇指，“听相国论事，真叫个痛快！”

&esp;&esp;昭阳是在秦卒跨过虎牢关之后才从韩人口中得知秦国伐齐的事。

&esp;&esp;昭阳初时不信，以为是韩人谣传。当细作探知秦国锐卒五万、战车千乘并大量器械辎重已经浩浩荡荡地路过郑城，开往大梁方向，昭阳始知所传不虚，哈哈哈哈长笑几声，使人召请陈轸谋议。

&esp;&esp;“敢问大人是何应对？”陈轸听完情势介绍，冲昭阳问道。

&esp;&esp;“这个……”昭阳吧咂一下嘴皮，“不是正在与陈兄谋议吗？”

&esp;&esp;“轸晓得大人已有定策，说出来吧！”陈轸吃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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