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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可惜外形太完美的赵以川命不太好。

&esp;&esp;李谈想到这儿，暗叹一句造化弄人，又想：上帝还是公平的。

&esp;&esp;“晚上也一起吃顿饭？”李谈试探着问，“上回一起打球那个小年轻还有印象么？上次留了我电话，结果真开始聊了都是打听你。”

&esp;&esp;赵以川在看手机，闻言眼角轻轻一弯：“已婚了，不好意思。”

&esp;&esp;李谈撇嘴：“在我面前这招没用！再者说，你跟那个裴总，没住一起、没办婚礼，两个人把结婚证藏着掖着，挡得住外面的狂蜂浪蝶？”

&esp;&esp;“有道理。”赵以川颔首。

&esp;&esp;李谈以为他被说动，晚上的酒局也有了指望，刚要联系人，却听见赵以川慢条斯理地补了后半句：“但你怎么知道别人比他更好？”

&esp;&esp;李谈：“……”

&esp;&esp;要不是刚听赵以川亲口承认契约婚姻，李谈在此时此刻差点以为他真遇到今生挚爱。

&esp;&esp;他的愕然太夸张，赵以川眉眼弯起的弧度更深，抬起手，用力一拍李谈的后背：“逗你玩儿呢！但今天真不喝酒，还有别的事，下次啦！”

&esp;&esp;背着网球拍走出场馆的步伐轻快，或许还在哼歌，李谈回味着他突如其来的恶作剧，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sp;&esp;“搞什么啊……”他小声絮叨，“跟中邪了似的。”

&esp;&esp;赵以川所谓的晚上有事其实是公事，跟裴哲没关系。

&esp;&esp;李谈唠话糙理不糙，叨那么多总有一样没说错，他和裴哲一没婚礼，二没同居，拿了证依然半个月都见不到一次。

&esp;&esp;简单在网球馆外吃了个晚餐，他坐地铁回到律所，开始准备和指纹，鲜红色，仿佛血契。

&esp;&esp;签它那晚裴哲先喝清酒，又喝了两杯烈度鸡尾酒，动作有些迟钝。赵以川抱着哄哄醉鬼的心态拟了条款送过去，裴哲眼神清醒表情郑重，看了良久，指出每一条的问题后让他改，因为“你可能会吃亏”。

&esp;&esp;婚姻的筹码足足有二百万，虽不至于让赵以川就此全面摆脱巨额负债，但也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esp;&esp;赵以川自不会告诉裴哲全部原因，他只说了个数，而裴哲立刻同意，主动要求他把用的词从“借款”修改为“赠送”。在这场契约婚姻中赵以川只需要同他领证、再配合一些必要应酬来演戏，和平共处三年后自然能顺利解脱。而倘若届时裴哲得到想要的——回到启荣集团总部合适的位置——作为分手礼物，他会将自己持有的启荣股份中送给赵以川大约10。

&esp;&esp;启荣集团总市值上百亿，这部分每年的分红都够赵以川全家余生衣食无忧。

&esp;&esp;怎么看都像做慈善。

&esp;&esp;最后是找清吧的主理人借了一台便携式打印机，对方以为遇到两个醉鬼在过家家酒，带着迷之笑容，还为他们提供了订书机和印泥。

&esp;&esp;裴哲跟他说，“谢谢”，低头按指纹，又严肃道，“我马上要结婚了。”

&esp;&esp;听见这句，赵以川确信那晚裴哲醉得不轻。

&esp;&esp;算了，他对自己说，陪他玩。

&esp;&esp;他忘了自己怎么送裴哲回去的，再回家后倒头就睡，翌日恢复神采选择把这个玩笑抛诸脑后，哪知刚走到写字楼下就接到了裴哲的语音。

&esp;&esp;裴哲有点紧张地问他：“昨天签的那个……还算数吧？”

&esp;&esp;啊，原来不是压力太大了发酒疯。

&esp;&esp;赵以川失落之余，又升起了一股隐秘的疯狂的喜悦。

&esp;&esp;秋日，阳光分外刺眼，四面八方的写字楼都被晒得不真实如虚幻模型毫无实感，惟独电话里那个声音让他触碰到坚硬的大地。

&esp;&esp;“最后那条，自动作废的那条。”裴哲提醒他，“我同意，你不会再改了？”

&esp;&esp;看来裴哲不打算主动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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