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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4页）

&esp;&esp;他正躲在里面等着我吗？还是已经逃走了？

&esp;&esp;把头探出去，快速地瞥一眼。你戴着头盔，除了全金属和特氟隆弹头，它能挡住任何子弹的攻击。而且，别忘了，他使用的是点三二口径的手枪，女人用的小玩意儿。

&esp;&esp;好吧，想一想，要先看哪一边。

&esp;&esp;《巡警手册》里没写到这一点，尼克也没有说过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赌一把吧。

&esp;&esp;左边。

&esp;&esp;她把头探出去，飞快地朝左边望了一眼，又立刻缩回暗道中。

&esp;&esp;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一面空墙和几道阴影。

&esp;&esp;如果他躲藏在另一边，那么刚才一定看见我了，现在恐怕已经找好最佳的攻击位置。

&esp;&esp;好吧，去你的，冲吧。动作要快。

&esp;&esp;只要你移动……

&esp;&esp;萨克斯跳了出去。

&esp;&esp;……他们就抓不到你。

&esp;&esp;她重重地落到地面上，就势一滚，马上扭身环顾四周。

&esp;&esp;一个人影躲在右侧墙边的阴影里，就在窗台下面。她瞄准目标刚要开枪，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esp;&esp;阿米莉亚·萨克斯僵在那里，大张着嘴巴。

&esp;&esp;噢，我的天啊！

&esp;&esp;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上，一个背靠墙壁站立的女人。

&esp;&esp;自腰部以上，这是一个苗条的女人，深棕色头发，脸庞消瘦，乳房小巧，手臂细长。她的皮肤上覆满了苍蝇——萨克斯刚才听到的嗡嗡声就是它们发出的。

&esp;&esp;从腰部以下，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血淋淋的骨盆、大腿骨、脊柱末端、脚骨……所有包覆骨头的肌肤都被分解下来，泡在一个泛着恶臭的桶子里，而萨克斯就站在这个桶子旁边——里面是一大桶恐怖的肉汤，呈深棕色，大团大团的肉块漂浮在表面上。大概是碱液或酸液之类的东西。浓烈的气味直刺萨克斯的眼睛，而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则沸腾了她的心。

&esp;&esp;太惨了……

&esp;&esp;苍蝇不断俯冲向新来的入侵者，萨克斯举起手，下意识地驱赶着。

&esp;&esp;这个女人的双手下垂，手掌向外，眼睛紧闭，仿佛正在凝神静思。一套紫色的慢跑服整齐地叠放在她的身旁。

&esp;&esp;她不是这里唯一的受害人。

&esp;&esp;另一具骷髅，肌肤完全被剥除了，躺在另一个类似的大桶旁。这个桶略微旧一些，里面没有恐怖的酸液，但凝结着一层暗红色的血泥浆和融化的肌肉。这具骷髅的前臂和手掌都不见了。在它旁边，还有另外一具——这位被害人的骨架已经完全被肢解，骨头上的残肉被仔细地清除干净，一根根地码放在地板上。一叠细砂纸放在头骨旁边，圆弧形的头盖骨已被打磨得发亮，像一座熠熠闪光的奖杯。

&esp;&esp;此时，她听到身后背后有声音。

&esp;&esp;是呼吸声。声音不大，但绝对错不了。是空气被深深吸入喉腔的声音。

&esp;&esp;她猛地转身，恼恨自己竟然如此大意。

&esp;&esp;但她身后的地下室空空如也。她把手电筒的光线照向地面，地面是石头铺成的，不像隔壁不明嫌疑犯八二三的屋子，泥土地面可以清楚地显出脚印。

&esp;&esp;又一阵吸气声传进她的耳朵。

&esp;&esp;他在哪里？在哪里？

&esp;&esp;萨克斯蹲伏得更低了，把手电光斜斜地送出去，上上下下照射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esp;&esp;他到底在哪里？另一条暗道？通往街上的出口？

&esp;&esp;她又一次看向地面。这次，她发现地上有像是足印的痕迹，一路通向地下室的阴暗处。她沿着这道足迹的外侧，向前移动。

&esp;&esp;停下。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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