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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2页）

&esp;&esp;卫准看他半晌，终归忍不住：“云将军这些年，为何竟凶险至此？当初先帝明明已给了将军免死金牌、豁罪明诏——”

&esp;&esp;“诏书叫我拿出去换别的了。”

&esp;&esp;云琅摆了下手：“免死金牌倒还留着，他日卫大人若真见了，若尚可自保，还请帮忙说句话。”

&esp;&esp;卫准看着他，慢慢蹙紧了眉，静坐半晌，伸手拿过了那一盏茶。

&esp;&esp;云琅看着窗外宫城，手上仍不紧不慢剥着栗子，面前桌案上已整整齐齐列了一排。

&esp;&esp;“云将军。”卫准低声道，“心悦琰王么？”

&esp;&esp;云琅手里拿着个刚剥好栗子仁，忘了放下，搁在嘴里自己慢慢吃了。

&esp;&esp;他静了一刻，回过神，失笑：“大人怎么忽然问这个？”

&esp;&esp;“此事始末，将军说不很重要。”

&esp;&esp;卫准端着那盏茶，抿了一口，搁在一旁：“时隔多年，将军大抵也忘了，这话本不是下官问的。”

&esp;&esp;云琅空攥着拳，坐了半晌，轻按了下胸口，将未剥完的栗子搁在一旁。

&esp;&esp;“那时琰王尚未袭爵，以世子之身，在宫外跪求，原本无权面见先帝。”

&esp;&esp;卫准低声道：“是云将军替他出头，只身闯宫——”

&esp;&esp;“我就住在宫里，从后头冲出来罢了，什么闯宫。”

&esp;&esp;云琅失笑：“也不是替他出头，是我自己想要个说法。”

&esp;&esp;卫准并不反驳，静了一刻，又道：“那时先帝问将军，是不是不要命了。”

&esp;&esp;云琅自觉那时候太过犯浑，不很听得下去，掩面犯愁：“别说了。”

&esp;&esp;卫准不再牵动他心神，收住话头，缓缓喝净了那盏茶。

&esp;&esp;云琅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

&esp;&esp;那时候……萧朔来得其实不巧。

&esp;&esp;他那道旧伤刚不知的未来。

&esp;&esp;“是朕对不起你。”先帝轻声道，“心里实在难受，就哭一场，朕陪着你。”

&esp;&esp;云琅心里空荡荡一片，胸口起伏着，茫然摇头。

&esp;&esp;“哭不出来么？”先帝看着他，轻叹口气，“也好。”

&esp;&esp;先帝将手放开，看着太医重新包扎好了云琅的伤口，又替云琅将衣襟整理妥当：“云麾将军云琅，听朕口谕。”

&esp;&esp;云琅看着自衣襟处收回的手，静坐一阵，撑了下，跪在榻上。

&esp;&esp;“端王府世子萧朔，举止无状、冒犯朝廷礼数。”

&esp;&esp;先帝缓声道：“你陪朕，将他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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