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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定归程（第2页）

&esp;&esp;然后肖策说：“晚上喝了多少？”

&esp;&esp;陈绯不想回答，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esp;&esp;时间长了，肖策用手掌盖在她眼睛上，“你属金鱼吗？不眨眼？”

&esp;&esp;她还是不说话，眼睛却因为他的动作闭上。

&esp;&esp;肖策俯身抱了抱她，说：“我去洗澡。”又侧头，亲亲她的耳垂，问，“今天想要吗？”

&esp;&esp;陈绯摇头，“累。”

&esp;&esp;其实也不是累，在z大校园里，他走过来亲她的时候，陈绯觉得有一身榨干他的骚劲。可现在，她突然不想跟他做了。

&esp;&esp;这蓦然涌上的情绪，从前出现过一次，就在肖策考研成绩出来以前那段时间。

&esp;&esp;肖策的吻辗转来到她唇角，说：“那就不做，好好休息。”

&esp;&esp;他去洗澡。出来以后屋里灯已经关了，一片寂静，肖策以为陈绯睡下了，轻手轻脚地上床，却听见黑暗里陈绯轻声开口。

&esp;&esp;“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esp;&esp;肖策躺进被窝里，侧身对着陈绯，说：“2号。”

&esp;&esp;那就是后天。

&esp;&esp;陈绯：“有地方去吗？”

&esp;&esp;肖策自上大学后，除了给父母上坟，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乡，春节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esp;&esp;肖策：“没有。”

&esp;&esp;陈绯：“今年我和银川回s城，你去么。”

&esp;&esp;她的声音很轻，可字字句句，像是敲击在他心上。

&esp;&esp;肖策：“去。”

&esp;&esp;陈绯等到他这个回答，不知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纠结，被子里的手慢慢攥成拳，又慢慢舒展开，最后翻了个身背对肖策。

&esp;&esp;“那睡吧。”

&esp;&esp;……

&esp;&esp;s城没有机场，与h市之间也没有直达高铁，若想回去，只能买绿皮火车票。

&esp;&esp;赶上春运，卧铺票老早就已售罄，宋银川下了好几个抢票软件，只辗转买到半程车票。后半程要么站着，等到了目的地补票；要么下车，多折腾一段时间，在当地改坐大巴。

&esp;&esp;陈绯他们不赶时间，选了后者。

&esp;&esp;娇拿了年终奖，去超市疯狂采购一整天，提了两编织袋的年货，也买了回老家的车票，1号晚上就兴冲冲地踏上了返乡之路。

&esp;&esp;陈绯她们2号早上走，没什么要带的，三个人统共就一个行李箱。

&esp;&esp;春运大潮，火车站人挤人，摩肩接踵，肖策护着陈绯，陈绯罩着宋银川，三个人排成一列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

&esp;&esp;好不容易被推挤着上了车，情况也没有变得更好，车厢里塞满了行李和人，农副产品的气味混着车厢连接处的烟味，熏得人头晕。陈绯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贪吃，沾了油腥，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觉得自己一会可能要去洗手间吐，坚持要坐靠走道的位置。

&esp;&esp;哪知道刚一落座，旁边就来了个大爷，踮脚往行李架上塞行李，后头经过走道的乘客把他一挤，男人的裤裆直往陈绯脸上怼，陈绯没留神吸了口气，一股腌臜味顶过来。

&esp;&esp;在陈绯吐出来之前，肖策把她往靠窗的位置一拽，先把人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esp;&esp;陈绯把脸埋进肖策胸口，几乎是贪婪地嗅着他毛衣上的气味——淡淡的柚子香，是肖策家洗衣液和织物柔顺剂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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