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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桃夭姐姐？”王小牛吃惊不小，“你们死心吧，鱼已经给苗爷爷拿走了！话说你们咋知道我住这里？”

&esp;&esp;“鱼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还是决定吃素。”桃夭嗤嗤一笑，“我们也不知你住在这里，今天来也不是找你的。”

&esp;&esp;王小牛这才放下心来，问：“你们不是外乡人么？咱村子里有你们认识的人？”

&esp;&esp;桃夭看着前方的某间屋舍，说：“我来看看王大仙的旧居。”

&esp;&esp;“王大仙？”王小牛不解道，“我从没听说过村子里有这号人物呢。”

&esp;&esp;桃夭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般年纪，自然是不知道的。你家大人一定知道。”

&esp;&esp;王小牛挠了挠头：“那我带你们去问问我奶奶。她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人啦，她一定知道。”

&esp;&esp;热情的王小牛将他们领到自家屋里，头发银白的老太太正在纳鞋底，难得一把年纪还耳聪目明。

&esp;&esp;“你们说王大仙？”知道他们来意之后，老太太打开了话匣子，“他可不得了哟，会法术，会治病，听说还能降伏妖怪。咱们村子当年好多人都受过他家的恩惠。按说这样的好人，应有好命的，可惜年轻轻就没了，剩下孤儿寡妇艰难度日，更可惜的是，他儿子才十四岁就没了。”

&esp;&esp;“没了？”桃夭一愣。

&esp;&esp;老太太叹气：“生了病，没治好，那年冬天就走了。

&esp;&esp;之后他娘亲带着他姐姐离开了王家村，再没回来。这丧夫丧子的伤心地，走了也好。”

&esp;&esp;磨牙看了看桃夭，没说话，默默地捻起了念珠。

&esp;&esp;桃夭想了想，问：“听说，他家儿子曾跟一个叫小玉的姑娘青梅竹马？”

&esp;&esp;“小玉？”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有这么个姑娘，当时我们村里最好看的一个。不过在他病逝前一年，小玉便举家迁往北方。一转眼都五十年啦。前几年，听外出做生意的人回来讲，小玉嫁了一个大官，生了三个孩子，日子过得很风光。”

&esp;&esp;老太太摇摇头，说：“各有各的命呢。”

&esp;&esp;桃夭笑笑，说：“我算是他家远房的亲戚，此次经过利州，顺便来看看。他们家一直空着？”

&esp;&esp;“空着。咱们村子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年轻人都喜欢去城里谋生，没有人愿意留在这乡下地方啦。”

&esp;&esp;老太太嗤啦嗤啦地拉着鞋底上的麻线：“王大嫂离开前，把屋子托给我照顾，还有他家儿子念的一些书，说太重就不带走了，烧了又可惜，也留给我了，那会儿我刚生了我家老大，心想我虽不识字，留给他将来看看也好。

&esp;&esp;“哪知我家没有读书的命，四个儿子没一个喜欢念书的，大字都不识几个。哪像她家的孩子，三岁就能识字背诗，啧啧。你既是他家远亲，不如把这些书带走吧？留在我这儿也没用处。”

&esp;&esp;他留下的书？！

&esp;&esp;在王小牛家的角落里，桃夭在老太太的指挥下，从一堆杂物下拖出一只两尺见方的旧木箱。

&esp;&esp;打开，一摞五花八门的书籍凌乱地散在里头，幸而老太太还算细心，往里放了几块樟木，书本虽然黄旧，但保存得还算完整。

&esp;&esp;她逐一翻阅着，无非是一些闲书。但是，夹在其中的一本手札引起了她的注意。

&esp;&esp;里头是他的笔迹吧，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的生活，还附着日期。

&esp;&esp;她坐下来，一页一页地翻——

&esp;&esp;“十月初七——阿爹又带回了一只庆忌，我记得这是来我家的庆忌6

&esp;&esp;笔直的大路上，一个老汉赶着牛车前行。

&esp;&esp;牛车上，磨牙抱着一个馒头吭哧吭哧地啃，滚滚嘴角挂着馒头渣，心满意足地躺在干草堆上睡得口水横流。

&esp;&esp;桃夭瞪着磨牙，死死抱着怀里装着馒头的纸包，骂道：“你是猪啊？都吃四个了！告诉你，你的午饭已经包括了晚饭，晚上的份额没有了！”

&esp;&esp;“你自己吃了五个！”磨牙不卑不亢地回敬一句。

&esp;&esp;桃夭望天：“你数错了。”

&esp;&esp;“桃夭，”磨牙突然问，“咱们这就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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