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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3页）

&esp;&esp;陆忱在电话那边慢慢问他：“昨天喝了多少。”

&esp;&esp;他闷声说：“没喝多少。”

&esp;&esp;“没喝多少是多少？”陆忱轻声问，“今天头疼了没有？”

&esp;&esp;他小声说：“没有，好像失忆状态没有这个毛病。”

&esp;&esp;电话那边就松了一口气。

&esp;&esp;过了一会儿，又问他：“带了厚衣服么？”

&esp;&esp;他说：“带了，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esp;&esp;陆忱揶揄他：“有经验了，是吧。”

&esp;&esp;宁晃轻哼了一声，被陆忱催促着，从行李箱里翻出厚厚的外套裹上。

&esp;&esp;果然暖和了许多。

&esp;&esp;他总觉得陆忱有点儿狡猾，半晌说：“陆忱，你这样让我感觉，我像一个蠢蛋。”

&esp;&esp;陆忱含着笑“嗯？”了一声。

&esp;&esp;宁晃不说话。

&esp;&esp;他对他发脾气，揍他。

&esp;&esp;生气时一口一个脏话，要多凶有多凶，还翻的是很多年之前的旧账，怎么看都有一点蛮不讲理的嫌疑。

&esp;&esp;陆忱问他为什么。

&esp;&esp;小刺猬的耳根，就这样红了起来，却又觉得自己没错，别别扭扭不想开口。

&esp;&esp;又偷偷喝了一口薄荷茶。

&esp;&esp;还是先暖，然后清凉。

&esp;&esp;陆忱在电话那头，微微笑起来。

&esp;&esp;他说：“现在不想说，就不说，我们可以以后慢慢说。”

&esp;&esp;三十岁陆忱的声音，仔细跟梦里的对比，是很不一样的，

&esp;&esp;少了许多彷徨和无措，是一种醇厚笃定、游刃有余的味道。

&esp;&esp;仿佛只要他要求，陆忱就会这样静静站在那儿，哪怕天塌下来。

&esp;&esp;明明在梦里还是个手忙脚乱的笨蛋。

&esp;&esp;宁晃小声说，你好像真的长大了。

&esp;&esp;明明他才十八岁，不知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老气横秋的话来，自己皱着眉思考了半晌了。

&esp;&esp;却听陆忱问他，说，那长大的好，还是没长大的好？

&esp;&esp;宁晃耳根红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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