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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雨下得更急，小贾寻来把雨伞替狄影撑着，场务跑来抱怨伞不够，狄影随手抓过小贾手里的伞塞给他。

&esp;&esp;“不用管我，先顾着机器。”

&esp;&esp;小贾：“哥那你……”

&esp;&esp;狄影将羽绒服帽子草草往头上一扣，扬声：“继续！”

&esp;&esp;进度几乎在以毫秒为单位推进着，所有人争分夺秒，拍出来的都是慢动作。

&esp;&esp;冰雨洒落伞面，迸裂跳跃，又随着伞面旋转的离心力，四散溅开。

&esp;&esp;凌霁收伞化剑，撑剑成伞，动作时而柔美，时而犀利，在两种状态间无缝切换。

&esp;&esp;竹伞高速旋转着飞出去，反派喽啰一个个向后仰摔，在他们落地前，伞重新回到凌霁手中。

&esp;&esp;先前还抱着质疑想法的人个个闭上了嘴，全心投入到拍摄进程中。

&esp;&esp;甄果旻在旁边等得快要冻僵了，终于轮到他出场。

&esp;&esp;化妆师趁机上去帮凌霁补妆，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像随时会因体温骤低而晕倒。

&esp;&esp;甄果旻看了都害怕：“凌霁老师你再撑一下，拍完我这段就结束了。”

&esp;&esp;他刚热完身，照明用的大灯灭了两盏。

&esp;&esp;“怎么回事？”狄影扬声问。

&esp;&esp;“发电机坏了！”远处的人回吼，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esp;&esp;“把车开过来！用车上的电！”

&esp;&esp;场工气喘吁吁跑过来：“导演，车电也不够，还有一台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esp;&esp;狄影抹了把脸上的冰水：“有没有办法克服一下？”

&esp;&esp;“发电机都被一组拿走了，只剩一台手摇的。”

&esp;&esp;手摇发电机被拎到现场，场工人手不够，刚刚换下去的群众演员轮流摇发电机。

&esp;&esp;甄果旻上场，第一个动作就被狄影叫停。

&esp;&esp;“你是在比武不是在跳舞，多用点力气！”

&esp;&esp;甄果旻拿着武器无辜地说：“凌霁老师看起来有点虚弱，我担心力气大他接不住。”

&esp;&esp;凌霁摇头，声音轻得要努力识别才能听清：“我接得住，不用照顾我。”

&esp;&esp;拍摄重新开始，甄果旻这次使出全力，凌霁没躲开，刀背切中手腕，伞瞬间脱手。

&esp;&esp;甄果旻吓了一跳，收刀的力气差点把自己绊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凌霁制止：“我的失误，还按刚才那样。”

&esp;&esp;狄影高声：“没事吧？”

&esp;&esp;凌霁用伞挽了个剑花，用准备的姿势代替回答。

&esp;&esp;二人在冰雨中开启最后一段打斗，凌霁不管现实还是剧里都是强弩之末，恰到好处地演绎了一个体力透支的侠客，在绝境中爆发出浑身最后的力量。

&esp;&esp;每个人心中都绷着根弦，甄果旻光摔出去的镜头就重复了十几次，手掌膝盖都磨出了血，连狄影都问他要不要用替身，他咬咬牙爬起来接着摔。

&esp;&esp;整整六个小时，从正午拍到傍晚，狄影脱落的羽绒服掉在地上，低温抑制不住他血管里沸腾的血液。

&esp;&esp;最后一个镜头，摄像机对准凌霁推了个近距离特写，伞面缓慢抬起，露出伞下风姿绝代的容貌，纤长的睫毛震颤，抖落凝结的冰晶。

&esp;&esp;狄影迟迟没有喊停，监控画面上的秒数匀速更新，大家得不到进一步的指示，没人敢轻举妄动，怕破坏这得来不易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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