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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连忙摇头,他哪敢有那志向,连读本书都读不懂,若真荐上去了,那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那你又不想考学做官,白费这心神做什么?”
沈却答不上来,也不敢答,不想叫殿下知道,他是自知出身微末,之所以想多读些书,也并不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同王爷更靠近些。
可惜他天分不高,学得相当的慢,连个才启蒙的孩子也不如,磕磕绊绊地读了这么些,已是他连着用功几日的成果了。
见这哑巴沉默了,殿下干脆直接按着他坐下了,而后轻轻掰过他的脸,要他去看那盏灯,话锋一转:“认不认得?”
沈却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日为什么送灯过来,”谢时观贴在他耳边,低低地问,“想见我?”
沈却没摇头,谢时观便知道他的答案了,挨着他坐下,又故意贴得那样近,把他挤地往旁侧倾,逼他同自己耳鬓厮磨着。
沈却罕见地没有躲,而是小心翼翼地,去探他右腕上的伤,那上头的牙印已然淡得看不清了,破处也结上了痂。
他伸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伤处,谢时观却故作姿态地拧起眉:“嘶,疼死我了……”
那哑巴果然就心疼了,殿下品着他眼神,心里便是一片舒坦,那一连许多日,看见谁都想把人拉去腰斩的火气顿时消下去了大半。
过了会儿,这哑巴忽然又抬起了自个的腕子,递到殿下唇边,像是要他咬回来解气的意思。
谢时观明白他的意图之后,忍不住便勾起了唇:“真舍得给我咬啊?”
沈却一抿唇,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咬了,”谢时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咬疼了,你可别哭,也不许躲,躲了便不作数了。”
沈却没犹豫,依然是乖顺地点着头,于是殿下便慢慢地凑近了,可那唇都抵到他腕上了,谢时观却忽地又停下了,仿佛很好心似的,开口询问他道:“怕不怕?不然把眼闭上吧?”
只是咬一口,又不是捅一刀,可被他这么一说,这哑巴便果真觉着心里砰砰直跳,像是真害怕起来了。
于是沈却便干脆从善如流地闭起了眼。
可那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下一刻,腕上便传来了一点灼烫的湿意,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尺肤之上,有些发痒。
不知是不是胳膊抬久了,这会儿他的小臂便有些支不住了,幅度很小地轻颤起来。
谢时观只是轻轻地啄咬着,咬过一处,便要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可再过一会儿,便又看不见了,他这般行径,怎么也不像是在报复,反而更像是在调情。
沈却眉眼紧闭,一直在忍着,可当感知到自己的指尖也被他含进了那温热的口腔里去时,指尖触舌尖,那种湿意和痒意,叫他忍不住地抖了抖,下意识便缩回了手去。
“你躲什么?”这始作俑者反而装出了一副无辜模样,低笑着说:“嫌脏啊?”
沈却的脸无端又红了,收回去的那只手湿漉漉的,怕殿下又生气,他也不敢去拿帕子来擦。
“我还没咬呢,方才都还在挑地方,”谢时观很委屈地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本王近来牙口不好,连你也咬不动了,可你却还要躲我。”
“就这般嫌我吗?”
“没、”沈却低着头答,“没有嫌。”
“为什么不好好用膳?”谢时观话锋一转,再次逼近了,看着他眼,“不合胃口么?”
沈却连忙摇头。
他不知道殿下是从哪儿听来的,他分明有好好用膳,只是近来胃口不佳,吃得少了些。
“饭食既合胃口,怎么还吃得那样少?”殿下贴得很近,可脸上却是正色的,“心里有事?难过了?”
心思叫他一下戳中,这哑巴却不肯认,还是那样倔:“不难过。”
谢时观看他这般,心里便很来气,很严肃地看着他:“你就辩吧,没一句实话——今日之后,你三餐都和本王一道,少吃一口都要罚。”
至于要罚什么,他也没明说。
那哑巴有些着急地抬起手来,却又被殿下摁住了:“不许说不!”
过了片刻,却见殿下又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帕子,盖在他手里,而后替他揉擦着弄脏的指尖,擦完了,又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到他手心里。
这是一只翡翠胭脂盒,打磨得很通透,触感温润,只这一只小盒子,看起来便价值不菲了。
沈却抬起头,怔怔然看着殿下。
“打开看看啊。”谢时观催促道。
这哑巴这才犹犹豫豫地去拧,这里头装着一盒子柔润的膏体,像是女人会用的胭脂,淡淡的水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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