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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她跪在自己身前不起来，班玉雅看着秋斐的模样，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冤枉的？大年初一那日的事虽阖宫传的沸沸扬扬，可凭你又瞧不见当初的景象。”

&esp;&esp;听到这话，秋斐怯怯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眼周遭无人，那侍卫们应当也听不见自己说话，才哭着说：“奴婢知道林贵妃不简单，她定是使了阴谋诡计！”

&esp;&esp;区区一个微末宫女，林贵妃不可能跟她这样的小角色起过节，那她怎么知道林贵妃的事？

&esp;&esp;班玉雅更加有兴致了，一根冰凉手指抬起她下巴：“你都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esp;&esp;秋斐自知这件事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一旦说出去，极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杀人之祸，可谁知眼前的女人现在大变脸，像是疯了一般，眼下为了保命，让自己有价值，她也不得不如实说出。

&esp;&esp;“从前奴婢是跟在戚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一直贴身侍奉，所以戚贵人事事奴婢都清楚些。您可还记得戚贵人之死吗？戚贵人被人活活捂死在夜间床榻之上，最后只处死了两个宫人，什么都查不出来，可戚贵人就算再跋扈，宫人谋杀主子是杀头的大罪，她们又怎么敢，还不是受人指使吗？”

&esp;&esp;她仰起头定定地看着班玉雅说着：“奴婢曾经见过杀害戚贵人的宫女和林贵妃身边的柊梅深夜谈话，所以这件事定然是林贵妃做的无疑。”

&esp;&esp;当日那件事险些牵连了玉姐姐背黑锅，但当日调查不出什么，陛下只好定了宫人的罪，虽说宫里人人都知道戚贵人蹊跷，但那时候毕竟没一个人站出来说出线索，也就不了了之了。

&esp;&esp;班玉雅蹲下来看着她：“你是戚贵人的陪嫁，当初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有异，怎么不去揭发她？还是说，你贪生怕死，只想自己活命呢？若是这样，你又拿什么对我效忠。”

&esp;&esp;秋斐急忙伏在地上说：“小主明鉴，奴婢从小跟着戚贵人，自小人人捧着，入宫后也一直得意，奴婢从未想过会这样家世显赫不可一世的小主，会突然有一天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的寝宫里，奴婢真的吓坏了！”

&esp;&esp;“何况那日情形，就算是奴婢说出了林贵妃，可没有证据，又有谁会相信奴婢说的话，不仅抓不到幕后真凶，还会平白惹了林贵妃厌恶，奴婢恐怕也会小命不保的！”

&esp;&esp;“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奴婢虽然是戚贵人的陪嫁，可小主其实对奴婢算不得好，奴婢虽然在外颜面有光，背后有戚氏，但小主时常对奴婢打骂，奴婢和戚贵人之间虽是主仆，却无深厚情谊。加之奴婢实在惧怕，本想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可今日既然遇见了您，那奴婢便将所有知道的都全盘托出了，再没任何保留了！”

&esp;&esp;班玉雅听罢，轻轻叹了口气：“你愿意将这个秘密说与我听，的确是你有诚意了。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就算你知道是林贵妃害了戚贵人，可无凭无据，仅凭你一人空口白牙的，不仅扳不倒林贵妃，还会反过来治你一个污蔑陷害之罪。”

&esp;&esp;她弯唇笑起来：“若非如此，你觉得我又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esp;&esp;秋斐怔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esp;&esp;自从戚悦婉死后，她大受打击，性子愈发胆小怯弱，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她日夜难安，不敢和任何人交好，却没想过时日已久，这个秘密已然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esp;&esp;班玉雅看着她的模样，抬腕将她扶起来：“好了，你也不必这般绝望，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留你一条命在我身边伺候也不是不行。”

&esp;&esp;她轻柔地拂去秋斐身上的灰尘，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但你要时刻记得忠心二字，若你敢生出异心，我会毫不留情杀了你。”

&esp;&esp;“但相对，你若是做的好，我自会好好待你的。”

&esp;&esp;秋斐这件事说无用也无用，说有用却也有用。

&esp;&esp;从前听姐姐说过，戚氏在朝中颇得陛下宠信，也是高官门61061许诺

&esp;&esp;沈霁朦朦胧胧睁开眼，隔着一层窗，窥见外面薄薄夜色，便知将要到晚膳时间了。

&esp;&esp;她伸出手去，搭着青沉的腕缓缓起身：“陛下临时来的渡玉轩，想必要在这用膳，你去派人去尚食局知会一声，也好让她们备着。”

&esp;&esp;青沉应下，将她扶至榻上才退步出去，沈霁刚一坐定，秦渊便迈步进来，看着她肚子浑圆，宽松的宫裙都遮不住她孕身，一直焦灼的心也宽慰宁静了几分。

&esp;&esp;看陛下走进来，沈霁也很自觉地不曾勉强自己起身行礼，纤纤玉手搭在肚子上，柔声道：“陛下来了。”

&esp;&esp;秦渊嗯一声，坐到沈霁身侧去，自然地握住她暖和和的一只手：“你瞧着气色红润，手也热乎，朕的心里比什么都要踏实些。”

&esp;&esp;沈霁清浅一笑，关切道：“二月中是冬末初春，正午升温，夜里却寒凉，妾身的手暖了，陛下的手反而凉凉的。”

&esp;&esp;“妾身听闻宿州大旱，陛下近日来为了此事焦头烂额，可再辛苦也得仔细身子。您是天下之主，是宿州百姓所有的指望，只有您保重身子，百姓才能撑下去。”

&esp;&esp;“青檀，小厨房熬了补身驱寒的汤，给陛下盛一碗暖暖身子。”

&esp;&esp;秦渊看青檀领命退下，温声道：“你温柔懂事，朕心甚慰，朕也会看顾好自己的。”

&esp;&esp;“自你跌跤以来，朕将青檀和青沉拨到你宫里来，她们侍奉的如何，你还使唤的惯？”

&esp;&esp;屋子内没旁人了，沈霁勾勾他的手指，语气也放软了些，带上几分似有若无的娇嗔：“陛下身边伺候久了的宫女，比谁都稳妥伶俐些，簌簌很喜欢陛下的心意。”

&esp;&esp;“只是苦了陛下，身边这样得力的宫女给了簌簌两个，就算是日后生下孩子，那可也是不还的了。”

&esp;&esp;每每来渡玉轩，不论沈霁是温柔乖顺，还是娇嗔可爱，抑或楚楚动人，秦渊总能觉得舒心安慰。

&esp;&esp;好像一见到她，心里就算再多烦心事，也能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的绝色眉眼和清婉好听的声音所消弭掉。

&esp;&esp;随着时间推移，初见的新鲜感不在了，可心安和对她的喜欢却历久弥新，日渐深刻。

&esp;&esp;尤其现在沈霁怀着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对这个未降世的孩子，他有太多的期许和厚望，仿佛孩子呱呱坠地后，他深藏的心中的那个小家才能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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