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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第2页）

也许是因为柳予安在家，除了平时常有的中式面食、粥，西式面包和点心之外，餐桌上多了几样平时难得见到的南方菜色。

丝瓜虾仁颜色亮眼，牛肉滑蛋味道浓香，板栗芋头饭鹿澄好久没吃到了，羊肉丸子汤还在冒热气，想来厨房下了不少功夫。

她望着丰盛的早餐发呆，柳予安适时出现。

他腿上盖了一条浅色薄毯直到腰腹部，遮住了鹿澄观察许久的那两条束带，上半身却只穿着一件白衫，这件立领白衫款式普通，却在配件上尤为用心，不仅领口、袖口的滚边和刺绣是亮闪闪的绣线，一颗颗扣子全部是碧绿的玉质珠子，看起来贵气又温婉。不过，最吸引鹿澄的，还是他浓烈如水墨画的清冷眉目，因为看到她而变得亮晶晶的，干净纯粹。

两个人互相问了好，停好轮椅，他伸手去拿大汤匙，想为她盛汤，“喝一点汤，注意烫啊。”

可是大汤盅摆放的比较靠桌子内侧，柳予安勉强握住汤匙尾部，轮椅宽大，他没办法再靠近桌子，想干净稳当为她盛一小碗汤，难度系数有点高。

她看到汤盅太远，又知道柳予安不可能像普通人随意倾身或者干脆站起身去盛汤，立刻开口带着娇嗔对他说，“我不要喝汤，想喝奶茶。”

听她这样说，柳予安暗暗松了一口气，握着汤匙的手松开了，扭头看她，又看看李姨，低声询问，“澄澄，让厨房用家里的鲜奶给你煮奶茶好不好？红茶可以么？更养脾胃。”

“是，比外面买的健康。”李姨跟着劝鹿澄，生怕她在柳予安面前表现出不开心。

她的目的不是在早餐桌作一下，而是不要他去盛那碗汤，现在目的达到了，于是从善如流，“好，不用现在煮，吃了饭再喝，你也陪我喝一点吧。”

想了想自己一会儿不出门在家，柳予安点头同意了。羊肉丸子汤李姨还是给鹿澄盛了一小碗，她也喝了几口，柳予安都看在眼里。

春节前家里各人皆十分忙碌，柳予安也事务繁多，但无论他在家与否，有关鹿澄的点点滴滴，都会一一过目关注。小到鹿澄吃饭的口味，大到家里准备过年的所有事情全部要有鹿澄的份额，俨然已经是柳家的主人之一。

年味越来越浓，没有在北方过过春节，鹿澄对这个年还是很好奇的，有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呢？

又一个深冬的夜，柳予安在她吃过晚餐后才回来，她没听到什么讲话声，只听到电梯的动静，忙了一天，好像直接回房去休息了。

上午柳予安一直忙着给员工发福利，下午他亲自查看为鹿澄选的学校，一个个仔细研究了很久。

回到家，他恨不得马上给鹿澄看选中学校的资料，不过，下午他办公室来了别的朋友，有在吸烟，担心她闻到自己身上沾染的烟味，柳予安回家后第一件事是要换一套衣服，再见鹿澄。

脱衣服，清理干净身体，再换一身衣服，普通人几分钟时间够了，柳予安身体瘫痪，陈铭把他放在浴室专门的辅助床上，他右手会尽力配合，也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完全打理好瘫痪的身体。

穿好衣服被陈铭直接抱出洗手间放到床上，柳予安下意识紧握的右手才慢慢松开他胳膊，陈铭个子太高，柳予安常年久坐、久卧，被他这么来来回回的抱上抱下，并不是一个好的体验。

“帮我告诉李姨，请澄澄来我房里。”

“你自己用手机叫一下呗，我帮你把手机拿过来。”

手机是拿过来了，柳予安捏着手机并不动，陈铭看他那个为难的表情，知道他内心害羞又敏感，只好转身去找李姨。

再一次被柳予安托人郑重的邀请，鹿澄放下书便去了他的房间。

在二楼走廊里，她已经听到他房间里传出低低的讲话声，走得近了鹿澄才听得分明，柳予安在讲电话，而且是公事。

“虞女士，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9月12日你带警察到我公司和工作室抓人，把良好市民抓去警察局。还好我及时赶到，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把人带回来。你撒谎，伪造证据错误引导警察的罪行，被及时停止了。”

他低低的声音停了下来，轻咳了几声，又更加清晰的继续说了下去，“你忘了，我并没忘记。商业抄袭被你说成艺术借鉴……一切交给法官吧。”

默默听他讲电话，鹿澄站在门外，始终没过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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