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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不光是迟扬，这么跟人一起慢慢悠悠走去学校的体验，对何弈来说也是平生想亲你

&esp;&esp;“行，我为什么要来这儿陪你抽烟？”迟扬倚在天台栏杆上，挑眉，“这个天，这个地方……还不分我一根。”

&esp;&esp;他的外套披在何弈身上，自己只剩一件套头卫衣，站在北方深秋的寒风里，看起来都嫌冷。

&esp;&esp;何弈站在他边上，低头点烟，闻言“嗯”了一声：“最后一根了。”

&esp;&esp;“衣服呢？”

&esp;&esp;“还给你？”

&esp;&esp;“别，”迟扬怕他说到做到，连忙摆了摆手，“你那样儿看着就不经冻，穿着吧。”

&esp;&esp;他也不过这么一说，这次都不用何弈开口提，走上天台的时候冷风一吹，他已经自发自觉地脱下外套反手给人披上了。

&esp;&esp;也不见得就是关心何弈，更像是满足自己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私欲，想将眼前这个规规矩矩穿着校服、身形清瘦的少年圈占起来，用还留着他体温的外套裹住，沾上他的味道。

&esp;&esp;像圈地盘的狼。

&esp;&esp;只是方式更文明些，也没有引起何弈的不适。

&esp;&esp;何弈披着他的外套，里面是从领口到衣摆无一不干净整齐的衬衫和校服，笔直地站在那里，垂眸点烟的动作文气娴熟，工艺品般修长漂亮的手指拢在嘴边，遮住了他的神情，与那随意披着、宽大又简洁的黑色外套一起，产生了奇异的反差，隐隐透出些许冷淡的痞气来。

&esp;&esp;迟扬看着他，随手把玩着那个空烟盒，发出纸壳弹开的轻微动静。

&esp;&esp;“看我干什么？”何弈点完了烟，抬头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随口问道。

&esp;&esp;“你好看。”

&esp;&esp;“是吗，”何弈不置可否，略微眯起眼，看向远处阴沉的天空，似乎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轻声道，“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迟扬看着他形状好看的嘴唇，懒懒“嗯”了一声：“为什么？”

&esp;&esp;“容貌太出众的话，也许会产生依靠容貌换取他人庇护的念头，不再精进自身，一味取悦别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眼底浮现起些许悲哀，“但没有什么人是能永葆青春的，就算侥幸找到了能够依赖的人，也会因为有朝一日容颜老去，被人抛弃，连逃离的能力都没有。”

&esp;&esp;因为没有谋生的技艺，也没有独自生活下去的勇气。

&esp;&esp;“你平时说话也这么一套一套的么，”迟扬格外有耐心地听他说完，一顿，挑眉问道，“还是这些话已经想了很多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说给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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