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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非是我臨國難袖手不問（第2页）

&esp;&esp;田文炳遞了張名片給何天寶。何天寶看了看，正面中文，背面日語，華北治

&esp;&esp;安總署軍諮局局長。何天寶沒聽說過這個局，就問：「田局長，您不是管保衛局

&esp;&esp;的嗎？」

&esp;&esp;「呵呵，這次北平政府改組成委員會，我們這個小廟也趁機換了塊牌子，」

&esp;&esp;田文炳說，「你沒聽小曹提起？」

&esp;&esp;「小曹？」

&esp;&esp;「就是你隔壁的小曹嘛，他是我們局的。」

&esp;&esp;何天寶作勢皺眉：「仲韜兄，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監視起自己人來了？」

&esp;&esp;「您誤會了，我是好意。小曹懂日語，喜多先生也認識他。何先生初到北平，

&esp;&esp;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小曹都可以。」田文炳又對何天寶說，「小曹是我多年

&esp;&esp;的老部下，我們很熟的，所以我知道他隔壁的院子最近空了。聽金五爺說要幫何

&esp;&esp;先生找房子，我就自作主張，幫你租了這間。」

&esp;&esp;何天寶微笑：「田局長費心了。」

&esp;&esp;「小事，金五爺跟我是老朋友了，咱們都是自己人。」

&esp;&esp;何天寶漫不經心地觀察田文炳的表情，田文炳滿臉誠懇的笑容。他熱心地給

&esp;&esp;何天寶介紹各路人物。

&esp;&esp;各大漢奸還有尚小雲等京劇名伶都送了挽聯，這些挽聯送到的次序也有講究，

&esp;&esp;齊燮元的字是最後擡進來的，齊燮元本人沒來，由他的一個外甥送來，寫的是

&esp;&esp;「文壇風冷」，字寫得不錯，不當漢奸賣字兒估計也能混得不錯。

&esp;&esp;何天寶被那唱大鼓的攪得十分不耐，田文炳遠遠看見，把齊燮元那位甥少爺

&esp;&esp;拉來給何天寶介紹，說這是馮修運，輔仁大學的學生，兩位都是新派學生，正好

&esp;&esp;多親多近，意思是讓馮修運做陪客。

&esp;&esp;唱大鼓的識趣走開，這馮修運穿件長衫，一身學生氣，小小年紀相貌態度就

&esp;&esp;帶着北平式的禮貌與忠厚，熱心地跟何天寶攀談。何天寶這大學生是假的，只當

&esp;&esp;過六個月學生，剩下的時間都在舞刀弄槍，遇上真學生就是李鬼遇上李逵，跟他

&esp;&esp;也沒什麼聊的，哼哼哈哈地敷衍着。

&esp;&esp;好容易到了吉時，一個不知是吳菊癡什麼人但是年齡太大絕不是吳菊癡兒子

&esp;&esp;的人摔了喪盆子幹嚎幾聲。大家列隊上車，吹吹打打地擡着棺材繞城半圈，擡出

&esp;&esp;廣安門下葬。然後大隊人馬原路回城，在河南飯莊子厚德福擺酒。

&esp;&esp;當初河南人袁世凱當國時北平流行河南菜，出現了許多河南館子，後來袁氏

&esp;&esp;倒臺，河南飯館大多煙消雲散，只有厚德福屹立不倒，除了有拿手菜之外，最大

&esp;&esp;的好處是這地方原本是大煙館，光緒年間因爲沒能更新牌照而改了飯館，但雅間

&esp;&esp;裏仍然保留着一些精美的煙具煙榻，最適合有癮君子的場合。

&esp;&esp;吸大煙的都去後面雅間，沒有嗜好的就在外面入席。何天寶沒話找話：「想

&esp;&esp;不到華北還有這麼多人有煙霞癖。」煙霞癖是鴉片癮的美稱。

&esp;&esp;馮修運忽然說：「願意當漢奸的人中間，許多都吸鴉片，不知道是因爲意志

&esp;&esp;軟弱而吸鴉片，還是因爲吸鴉片而意志軟弱。」

&esp;&esp;何天寶吃了一驚，不知如何反應才合適，幹笑兩聲，當沒聽到。

&esp;&esp;馮修運又說：「最荒謬的是，從前是洋人運鴉片來毒害國人，現在各地軍閥

&esp;&esp;紛紛種鴉片賺快錢，反而把洋煙都趕走了。從前北平至少是表面禁煙，淪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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