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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卻不知兇和吉誰赴幽冥（第4页）

&esp;&esp;房間裏一片漆黑，何天寶卻能看到她眼睛一閃一閃的，問：「怎麼？」

&esp;&esp;賈敏說：「你這小壞蛋，費了這麼多力氣哄了我一晚上，就真的老老實實睡

&esp;&esp;了？」

&esp;&esp;何天寶說：「我哪有哄你一晚上？今晚我都沒怎麼跟你講話。」

&esp;&esp;賈敏說：「好像是的，可是我覺得好開心。」

&esp;&esp;何天寶伸過一只手，放在她腰上，說：「我也是。」

&esp;&esp;「謝謝你，小寶。我從來沒有過這樣快樂的一天——死了也值。」

&esp;&esp;何天寶如遭電擊，身子猛地一抖。

&esp;&esp;賈敏似乎渾然不覺，身子靠過來，頭在何天寶胸口蹭了蹭，舒服地嘆了口氣。

&esp;&esp;何天寶突然哽咽，說：「明天……是個陷阱，我們要殺你。」

&esp;&esp;「早猜着了，就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對我這麼好。」賈敏聲音甜膩如常。

&esp;&esp;「你等我一下。」何天寶猛地坐起，穿上衣服衝了出去。他從來沒有想過不

&esp;&esp;殺賈敏怎麼破局，但一瞬間就已經胸有成竹，仿佛盤算了幾個月一樣。

&esp;&esp;何天寶走到當院，從洗手間窗臺上拿了根晾衣繩，輕手輕腳地走到西牆根底

&esp;&esp;下，聽聽隔壁沒什麼動靜，退後幾步，一個助跑衝上半截牆，雙手扒住牆頭，一

&esp;&esp;較勁翻了過去。

&esp;&esp;西院跟他們的院子格局差不多，北房兩間，南牆根下兩間小房，是廁所廚房

&esp;&esp;之類。何天寶落到西院地下，發出一點聲音。北房立刻亮起燈，桃花的聲音說：

&esp;&esp;「你聽見了嗎？」燈又立刻熄滅，過了幾分鍾，房門緩緩推開，曹湯姆圓頭圓腦

&esp;&esp;的影子慢慢走出來，手裏拿着把二六式左輪手槍。

&esp;&esp;何天寶閃身走出，雙手一套，晾衣繩勒住曹湯姆的脖子。他這一手練得多用

&esp;&esp;得也多，曹湯姆根本來不及開槍就已經窒息，本能地丟掉手槍用手去拉喉頭的脖

&esp;&esp;子，跟着喀拉聲響脖子已經斷了。

&esp;&esp;房裏桃花輕聲呼喚：「老曹……老曹……」

&esp;&esp;何天寶循着聲音進房，合身撲上。曹家的臥室是西式的，拆了火炕換成鋼絲

&esp;&esp;牀，何天寶準確地撲到桃花身上，按住她嘴巴，但是衝力太大，譁啦啦壓塌了半

&esp;&esp;邊牀，桃花的嘴巴露出來，沒有呼救，只是哀求：「我不是特務……我們當家的

&esp;&esp;是特務……我不是特務……別殺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esp;&esp;何天寶臉上肌肉扭曲，表情猙獰如魔鬼，一手捂她嘴巴一手捉她後腦，左右

&esp;&esp;交錯用力，拗斷了她脖子。然後說：「對不起。」

&esp;&esp;何天寶把曹湯姆的屍體藏到牀下，把桃花的屍體拖到東牆根下，找了把椅子

&esp;&esp;放在牆下，抱着屍體站上椅子，舉起來推過牆頭，自己跟着翻過去，跳回自家院

&esp;&esp;子。

&esp;&esp;賈敏也已經披衣出來，拿着手電筒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何天寶。

&esp;&esp;何天寶咬牙切齒，說：「把你的旗袍給她套上，我五點鍾就出發，清晨連她

&esp;&esp;帶車弄進永定河，就說是雨後路滑，車子提前翻了。你自己天一亮就裝作買早點

&esp;&esp;出門，然後再也別回來了。」

&esp;&esp;「你殺了曹湯姆，怎麼交代呢？」

&esp;&esp;「我直接回南京，北平也不敢通緝我。」何天寶說，「回了南京我大可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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