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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和邹姐的事儿,花花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更加沉默了,除非我主动问话,否则他永远都在角落里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原本形影不离的手机越来越多地被忘在家里,偶尔遇到表述复杂的,后厨又没有纸笔,他便会直接用手比划。通常情况下我都看不懂,次数一多,也就不大找他了。我以为花花这种失落是暂时的,就像周铖拒绝小疯子一样,小疯子闹闹,也就过去了。事实上花花也确实没闹,只是毫无预兆地开始发烧。从正月的最后一天开始,先是低烧,谁也没当回事,吃了几天药,低烧成了高烧。半夜烧糊涂了整个人在弹簧床上胡乱蹬,要不是我鬼使神差地起夜撒尿去听见动静,说不定第二天早上这人就烧坏了。连夜送到医院,挂了吊瓶,烧才退,可第二天回家没多久,温度又重新上来,我只好再拉着他去医院,接下来的几天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这日清晨,我照例把温度计塞到花花咯吱窝底下,然后坐在旁边等结果。周铖起床洗漱,见状,调侃:&ldo;冯妈妈,今儿个又不去饭店了?&rdo;我让这妓院老鸨似的称呼差点儿弄得胃出血,可折腾这么多天也实在没力气吼了,只能没好气地白过去一眼:&ldo;有你和小疯子就行了。&rdo;周铖微笑,意味深长:&ldo;照顾病人我们也挺在行。&rdo;&ldo;拉倒吧,&rdo;我完全不信,&ldo;让小疯子先把自己照顾照顾好。&rdo;周铖莞尔:&ldo;不是还有我么。&rdo;我皱眉:&ldo;怎么着,想抢班夺权?&rdo;周铖一脸无辜:&ldo;反正你照顾这么多天也没见成效。&rdo;这话戳到我的郁闷处了:&ldo;说的就是啊,一个破发烧,怎么没完没了的!&rdo;周铖敛了笑意,视线落到花花身上,彼时花花正木乃伊似的乖乖躺着,闭目休息,身上是厚厚的棉被。&ldo;心火。&rdo;这是周铖最后给我的两个字,声音不轻不重。花花该是听见的,可没做任何反应,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周铖和小疯子陆续走后,花花的温度又升了起来,我见怪不怪,带他去了医院,熟门熟路地挂上吊瓶,然后抱着杂志打发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已经开始打瞌睡,花花忽然推推我。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或者是吊瓶滴完了,因为这段时间除非必要,我俩都是相顾无言的。可事实上吊瓶还剩下三分之一,周遭也很安静,没什么异常,我只好疑惑地看向花花。许久没有抛头露面的手机被递了过来,上面写的是:我一个人就行,你回饭店吧。我莫名其妙,一字一句没好气地反问:&ldo;你觉着我能同意吗?&rdo;花花淡淡笑了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笑,只是觉得那笑容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精神。等一下烧就退了。&ldo;嗯,然后明天继续烧。&rdo;对不起。&ldo;操,你跟我道什么歉啊!&rdo;我看着手机上的仨字儿有想抓狂的冲动,&ldo;有这觉悟就赶紧给我好利索!&rdo;花花拿回手机,又开始认真写,没等他写完,我的手机倒响了,号码显示是邹姐,让我有些意外。&ldo;你在家吗?&rdo;邹姐现在很少叫我老板了,但也不叫名字,就这么微妙的不上不下忽略着称呼,声音也比从前温柔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ldo;没,在医院呢,&rdo;我说着看了眼见底的吊瓶,又补充,&ldo;不过马上就回去了。&rdo;&ldo;我熬了点粥,等一下给你们送过去。&rdo;&ldo;不用,&rdo;我的嘴巴比脑袋反应的还要快,拒绝出口半天,理由才跟上,&ldo;呃,家里冰箱都是满的,小疯子周铖他们准备了很多。&rdo;&ldo;你们能做出来啥子哟,我这边就快忙完了,等我晓得不?&rdo;虽然是问句,但摆明&ldo;我意已决&rdo;,所以女人也没耐心地再等我推搪,赶紧利落挂了电话。因为觉得刻意离开更显得有鬼,所以我是当着花花的面接的电话。这会儿没辙,只好尴尬地冲花花笑笑:&ldo;那个,邹姐,说等会儿来咱家看你。&rdo;花花点点头,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我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情绪,正面负面的都好,可是没有。我记得他刚刚是在写字的,可现在,他显然不想跟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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