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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碎尸案下（第2页）

李武月跪在堂前：“罪犯李武月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县太爷对罪犯李武月的期望。”

狄仁杰笑道：“县令大人，草民有些话想要说。”

县令道：“说吧。”

狄仁杰笑道：“李武月并不是本案主要凶犯，李武月不过只是因为家中老人已经病入膏肓，需要钱来救治罢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李武月还是个孝子呢？”

县令转头问道：“李武月，狄仁杰说的是否属实？”

李武月点了点头，说道：“一个月前，家母得了一场大病，需要百年人参作为药引。可想想，我不过是一个下等衙差，每年的俸禄不过三四十两，那买得起那价值一两千两的百年人参？眼看家母越来越虚弱了，看她的眼睛里的光，越来越暗了。”说着说着，李武月已经泪流满面了。

狄仁杰拍了拍李武月的肩膀，替他继续说道：“此时应该是到了半个月前了，有一个人找上门来，此人给了他三千两，不但让他治好了自己的母亲，还又剩下的生活费。这些生活费其实够一个普通人家过活一辈子了。”

李武月点了点头，狄仁杰继续说道：“但找到李武月的那个人，并没有以真面目和李武月见面。此人应该是得到了祖上的真传，易容之术可以说是绝无人能及了。”

县令看狄仁杰停了，便催促道：“狄仁杰，你倒是说啊，说下去。”

“凶手应该是在找传说中，隋炀帝的金丝护甲。如此秘宝，若是进贡与朝廷，让自己像程咬金大人那般威风，便也是易如反掌的。可隋炀帝的金丝护甲为何流落在此呢？”狄仁杰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十八年前，正是隋朝亡，高祖建立大唐之时，当时一个忠于隋炀帝的暗卫，偷偷把这个秘宝藏了起来，就藏在死者家中的一处房梁。”

县令失声道：“难道朝廷要本官查三十年来有无人搬来本县是为了这个？”

狄仁杰道：“不错！张家就是当年的暗卫。但是凶手并不知道这个秘宝到底放在了哪里，他找啊找，始终没找到。所以他便心生歹念，他在想，这个家中，应该是年级最大的张夫人会知道，所以假意亲近张夫人。我在正式进去和大人要三日破案之期之前，我就从张家邻居的一个老太口中得知，张家书生的父亲在他出生以前就因为上山采药，出了意外去世了，也就是说。”

县令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其实张家人里，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不过狄仁杰，说了那么久了，凶手到底是谁？”

狄仁杰说道：“张家书生，是你干的吧？”

张家书生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两个死去的可是我的家人啊。”

县令也在一旁说道：“对呀。而且书生半个月前就去了京城上那里的私塾读书了，那里都有不少人能证明呢。再者说了，这个书生也没有三千两能给李武月的。”

狄仁杰笑了，笑着说道：“是吗？他们家真的没钱吗？是故意装没钱，还是真没钱呀？”

县令不解道：“此话何意？难道他们家还能是装穷不成？”

“县令大人，你不是问我今天早上怎么一动不动的坐在了门前吗？”狄仁杰笑着摆弄着自己的腰牌。

县令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我还很疑惑，为何你竟不急不躁的。”

“非是我不急不躁的，而是昨夜我去大人那回来之后，心中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昨日白天，就在张家的小庭院看出了一点端倪。”狄仁杰看着师爷说道：“师爷，请你带几个人去张家庭院，死者门前左边柱子的底部的根基处，踩一踩，应该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师爷看向了县令，县令示意师爷可以去，接着和狄仁杰说道：“那咱先跳过钱的问题，那么凶手是如何行凶的呢？你说书生就是凶手，又有何证据呢？现在我也算摸透了，你小子昨晚一定不仅仅只是去了死者的家吧？”

狄仁杰哈哈的笑道：“哈哈...还记得我对大人说过死者也会说话的吗？”

县令点了点头。狄仁杰继续说道：“在昨夜我去张家以前，去了义庄，查看了尸首。报告给大人的致命伤是头上的致命伤，因为颅骨有破裂的痕迹和后脑勺有出血，死亡的时间是子时。但除了子时死亡的，其余的我都不能认同，若是凶手仅仅靠用砸后脑勺来杀人，那也用不着在脖子上再割一口子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死者并没有惊慌，屋内也没有过挣扎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人一定是让夫人和书生的姐姐最为信任之人。什么人能让两个女子大半夜到她们家，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

狄仁杰看向了李武月，淡淡的继续说道：“李武月的武功却是高，刀法也颇为精准，但他下手时也是晚上，所以灯光昏暗，难免的看的偏了点，露出了个刀痕，所以他们根本不是被人敲破后脑勺而死，而是死于失血过多。”

狄仁杰道：“大人还记得我说的，凶手的易容术奇高吗？”

县令点了点头说道：“难道书生会易容术？”

狄仁杰道：“不错。书生的爷爷毕竟是隋炀帝的暗卫，没有一点点本是留给后人防身，绝不可能。”

此时师爷也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张家底下还有密室，如同狄仁杰所说。柱子根部凸起的地方有一个地方其实可以踩下去，正好联通了密室的门，一踩就开。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玉石翡翠，还有一本易容秘术。”

张书生不禁浑身一抖，吓得有点面无人色。

狄仁杰说道：“张书生，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那么傻。”

张书生突然阴笑道：“呵呵...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的推理，我们家有个易容秘术和藏着金银珠宝的密室，还有那什么金丝护甲的又怎么了？我不愁吃穿，我为何要杀我家人拿金丝护甲？而且你凭什么说我就是凶手，刚才县太爷都说了，有人为我证明，我就在京城。”

狄仁杰显然已经不想和这张书生玩下去了，用眼神示意衙差把一个人带了上来。此人也是个书生，与张书生的身高气质非常相近。这个人一上来，县令便问道：“这是何人？”

狄仁杰说道：“张书生的替身，洪太。大人，张书生已经将易容之术学得高深莫测，此人与张书生气质身高，乃至身材都非常接近，”

洪太一抬头就说：“大人，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是张书生给了我五百两，让我替他在书院里呆十天的，我还有四百两放置在家里的灶台。请不要杀我啊。”说完，洪太便一直磕头，乞求恕罪。

张书生哀嚎一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