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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她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发出单个音节：“嗯……”

&esp;&esp;张雪霁从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颗避水珠扔给花铃月：“出来之后记得还我啊。”

&esp;&esp;花铃月单手接住，目光从张雪霁转到谢乔乔，随即又转回张雪霁身上。她翘起唇角，声音轻柔：“当然。”

&esp;&esp;张雪霁原本以为，借完避水珠就完事了。

&esp;&esp;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三人行。

&esp;&esp;他站中间，左边是花铃月，右边是谢乔乔。张雪霁感觉自己人也快裂开了——他死死抓着谢乔乔衣袖，谢乔乔快走，他跟着快走，谢乔乔慢走，他跟着慢走。

&esp;&esp;就这样一直排队走到夏泽国的入口，张雪霁感觉自己大学考一千米都没有那么累。

&esp;&esp;夏泽国入口是一片缓步沉入大海的巨大阶梯，有很多鲛人坐在阶梯上，恢复自己的鱼尾，将鱼尾浸泡在海水中，惬意的晒着太阳。

&esp;&esp;鲛人化形比较看运气，有的是完全状态，人头人身一应俱全。但也有化形不太好的，人脖子上顶个鱼脑袋，或者鱼身子上顶个人脑袋，密集的鱼鳞在太阳光底下折射出明亮细密的光，和海面的波光粼粼互相呼应，画面在‘美人出浴’和‘鱼头汤’之间反复横跳。

&esp;&esp;谢乔乔多看了鱼头人一眼。

&esp;&esp;张雪霁抓紧她衣袖，低声：“夏泽国吃鱼犯法的。”

&esp;&esp;谢乔乔：“……哦。”

&esp;&esp;“谢姑娘是、泡泡

&esp;&esp;阶梯尽头，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巨大城市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esp;&esp;这座宏伟的城市被浸泡在海水里，只在海面露出自己的一点尖顶，建筑和建筑之间架着白色弧形长桥，桥栏上缠绕着华美的丝绸，垂在半空之中，随着海水的流动，而不断轻轻摇晃着。

&esp;&esp;洁白墙壁上长满贝壳和柔软的海草，甩动着巨大鱼尾的鲛人族在拱形窗户之间穿梭。

&esp;&esp;它们没有必须走门的习惯，屋子最底下的大门都是用白色锁链直接锁起来的。包括一些买东西的商铺，也是直接在窗户上进行交易。

&esp;&esp;大多数游泳技巧不太好，在水底没办法像鲛人一样来去自如的人类，都行走得有些别扭和好笑。

&esp;&esp;花铃月明显并没有这种烦恼。

&esp;&esp;她信步行走于水中，姿态优雅可爱，熟练得就好像在陆地上行走。从高处阶梯往下俯览城市时，花铃月发出了感慨：“许久不来，夏泽国还是如此繁荣昌盛，不愧是鲛人族统治的国度。”

&esp;&esp;谢乔乔兜里装着避水珠，张开嘴，吐出一连串小泡泡。她盯着那些泡泡从自己面前升起来，掠过她鼻尖。

&esp;&esp;旁边张雪霁学着她的模样，吐气，一连串泡泡也跟着冒出来。

&esp;&esp;谢乔乔：“泡泡。”

&esp;&esp;张雪霁：“あわ。”

&esp;&esp;黏着语构成的句子很简单，但有非常复杂的词根词缀系统，属于不太好学习——尤其是对正在考英语四六级的人来说——犹如灾难一般的存在。

&esp;&esp;谢乔乔看着张雪霁的唇，一连串细小的水泡，在他说话时，从他嘴巴边往外冒。

&esp;&esp;她略微侧着头，不甚熟练的重复了一遍：“あわ。”

&esp;&esp;张雪霁：“bubbles。”

&esp;&esp;谢乔乔跟读：“bubbles。”

&esp;&esp;张雪霁：“пehaпehka。”

&esp;&esp;谢乔乔这次稍微停了停，慢了几秒，温吞道：“пehaпehka。”

&esp;&esp;花铃月：“……你们在说什么暗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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