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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只是放下手机,静静地看着通话界面——几秒后画面一闪,是迟扬没有等到他回复,挂断了。

&esp;&esp;不太礼貌。何弈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在黑暗中抬头看向楼梯的位置,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esp;&esp;刚才通话切断的时候,眼前一晃而过的,似乎不只是手机屏幕。

&esp;&esp;下一秒楼道灯亮起来,迟扬站在明亮的暖色灯光里,倚着墙,多此一举地冲他挥了挥手:“这儿呢——梦见什么了,说来听听?”

&esp;&esp;他洗过澡,头发看起来比平时还要乱,被随手抓到头顶,露出额头,有种明朗又张扬的英俊感,穿着宽松的套头卫衣,底下是五分裤,隔着半层楼看不清他腿上的疤,常年伴身的那股浑劲儿居然奇迹般平和下去,整个人慵懒随性,像个平稳长大、性格阳光的普通男孩子。

&esp;&esp;何弈越过一个客厅,对上他居高临下的视线,被乍然亮起的灯光一晃,略微眯起眼:“梦到你家停电,灯泡都坏了。”

&esp;&esp;迟扬没理他的调侃,自顾自走下来,解释道:“不是故意晃你,我怕你做噩梦,下来看看。”

&esp;&esp;见何弈似乎不太理解,又补上一句:“我不是睡得晚吗,以前有几次半夜下来喝水,偶然,真的是偶然路过,看你睡着了脸色都不太好,估计是做噩梦了……不是特地偷看你睡觉啊,谁让你睡沙发上,去厨房不路过都不行。”

&esp;&esp;他明明也没有说什么,至少跟他从前那些明晃晃的比起来,这话里的温情甚至比不上“哥哥”两个字,但听在何弈耳朵里,却不知怎么的,像关在心底里腐朽多年的空房子被人开了一条缝,微弱的亮光从窗框里漏进来,惊起满地蓬尘,呛得人喉咙一涩。

&esp;&esp;“噩梦啊,”他的声音似乎有一刹那的发哑,又很快调整过来,平静道,“可能是白天造孽多了。”

&esp;&esp;这样指向鲜明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无疑有些反常,迟扬隔着半个客厅停下脚步,注视着他漆黑的、隐隐泛着水光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试探道:“不是吧,我猜对了?”

&esp;&esp;何弈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戏谑或调侃的情绪——但没有,迟扬只是略微皱着眉,似乎真心实意关心他。

&esp;&esp;于是他斟酌片刻,低声说:“嗯,我经常做噩梦。”

&esp;&esp;尤其是成年以后的短短几个月,每晚都被铺天盖地的梦魇缠绕着,一度靠药物辅助入睡,不得安眠。

&esp;&esp;他屈膝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宽大的外套,上半身却只有一件衬衫,由于睡觉的缘故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皮肤,轮廓分明,却有种强自支撑下摇摇欲坠的脆弱,随着呼吸浅浅起伏。

&esp;&esp;迟扬看着那一小片皮肤,说:“不想说就别说了,还早,再睡会儿吧。”

&esp;&esp;他这话圆场的意思非常明显,何弈却仿佛没有接收到——他那间空房子关了太久,终于等到有人来推开一线窗户,恨不得竭尽全力留下稀罕的客人,将自己一屋子破铜烂铁都送给他。

&esp;&esp;但那毕竟是蒙尘已久的破铜烂铁。

&esp;&esp;“其实也不全是噩梦,”他像是怕迟扬转身就走似的,强行续上了之前的话题,话音还是平淡,只是语速不自觉快了些许,“就是经常做梦,知道了也醒不过来……”

&esp;&esp;“我家人关系不太和睦,以前经常吵架,晚上也不能睡得太沉,怕自己不小心睡过了,出了事来不及……反应,”他想说来不及报警,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听起来奇怪地哽了一下,“后来就算住宿,半夜惊醒的毛病也还是改不掉,醒了就只能坐到天亮。”

&esp;&esp;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抬起头,似乎对迟扬笑了一下,眼底玉石般温和的光一晃而过:“但是来你家睡了以后,至少没有再惊醒过。”

&esp;&esp;除了第一晚——但就算是第一晚,他也难得睡到了将近天亮。

&esp;&esp;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包括那些反复的噩梦内容,包括自己家庭不睦的原因,但尽力组织了语言,最后还是只说出来些模棱两可、让人无法追问的东西。

&esp;&esp;可他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只吐露出这些,也已经很令人轻松了。

&esp;&esp;“其实我也没有看起来这么叛逆,”他最后说,“也不是很喜欢抽烟逃课……”

&esp;&esp;“我知道,”迟扬走到他身前,伸手摸小动物似的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手法与温柔毫不沾边,“我也不喜欢。”

&esp;&esp;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做个平凡幸福的普通人,在爱与祝福中长大呢。

&esp;&esp;已经将近三点,迟扬自己是不困,熬得晚了第二天也可以去学校补觉,但考虑到这位好学生在同学面前有人设,不能跟他一样上课睡,便好人做到底,替他热了杯牛奶。

惊!穿到虫族当天我就被求婚了  九千岁冰山又傲娇!气哭小作精  一直以来,我,畏惧着幸福(日系BL)  娇娇软软  我把咖啡馆开成了动物园  库罗德和他的密室  我的伯爵夫人  中世纪(西幻h  变态)  他爱如潮  回魂门  龙心兵王  炮灰锦鲤靠正能量成为团宠  金屋里的人鱼夫人  惊,疯批大佬在惊悚游戏里装柔弱  动物灵通师  那时少年  未婚妻的报复  邪魅总裁:娇妻太惹火  寒门子权臣之路  来不及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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