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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逢開口笑 過後不思量（第3页）

&esp;&esp;麼年輕，也不像我們這行的人。」

&esp;&esp;有人敲門，那小老媽子跑去開門，何天寶上下打量她，看不出任何毛病。大

&esp;&esp;門開了，進來兩個人，領頭的中等個兒，儀表堂堂，後一個像個跟班兒。何天寶

&esp;&esp;心裏吃了一驚，臉上則是一副茫然不識、等着介紹的樣子。

&esp;&esp;進來這人他認識，是軍統最大的叛徒王天木。王天木去年九月被捕變節，導

&esp;&esp;致軍統在上海、濟南、天津等地的組織遭到毀滅性打擊。王天木變節前是軍統四

&esp;&esp;大金剛，在沒有軍統的時候就負責浙江省特務工作，何天寶受訓時候王天木去給

&esp;&esp;他們講過話。

&esp;&esp;金啓慶給他們作介紹，王天木笑呵呵的跟何天寶握手寒暄，又介紹身邊那人

&esp;&esp;「這是小傅」，王天木的態度斯文又熱情，像個喝過洋墨水的買辦，聊了幾句

&esp;&esp;他突然指着何天寶問「小傅」：「你覺不覺得他有點面熟？」

&esp;&esp;「小傅」問：「你是三道高井第幾屆的？」

&esp;&esp;何天寶茫然地問：「什麼三道高井？」

&esp;&esp;王天木說：「大概是人有相似，金兄弟，咱們能走了嗎？」

&esp;&esp;賈敏和金大嫂走出來，何天寶等着兩個特務的反應，兩個特務卻只打了個招

&esp;&esp;呼，對女眷們保持中國式的禮貌和疏遠。

&esp;&esp;一行人坐汽車去東安市場「小食堂」吃西餐。金啓慶已經訂好了位子。何天

&esp;&esp;寶一看，是是張十人長桌，他看金啓慶，金啓慶說：「我請了兩桌陪客，都是去

&esp;&esp;過歐洲的，跟你們一定說得來。」

&esp;&esp;王天林先笑起來：「小金你整我，我說要蹭你頓飯，你就帶我來這種雙雙對

&esp;&esp;對的洋派飯局。」

&esp;&esp;何天寶心中不安，不動聲色地抽煙喝茶，賈敏還在一邊跟金大嫂說個不停，

&esp;&esp;仿佛沒聽見這邊的話，只是暗暗伸手握了何天寶的手一下，暗示他放心。

&esp;&esp;何天寶完全不能放心，他雖然跟賈敏分開多年，但也知道現在歐洲全境反對

&esp;&esp;共產主義，賈敏就算出過國，也只可能去過俄國，怎能對付西歐留學生的問話。

&esp;&esp;聊了十來分鍾，兩對陪客同時到達，第一家子姓雷，男的是燕京大學的教授，

&esp;&esp;女的是助教，都帶眼鏡，都是從德國回來的，有些德國人的嚴肅木吶。

&esp;&esp;另一對姓孟，跟雷家夫妻則截然相反，一絲書卷氣都沒有，男的在法國混了

&esp;&esp;個哲學博士，現在大腹便便的像個政客，神情桀驁，又是中國特色的政客。女的

&esp;&esp;在法國帶了五年孩子，一見賈敏就自承完全不會法語，又跟丈夫不叫丈夫只叫

&esp;&esp;「cheri」，問賈敏：「金大哥說你們都是在巴黎大學讀書的，你們住哪裏呢？」

&esp;&esp;「羅耶格拉街，royerlrd」賈敏說得平淡自然，字正腔圓。

&esp;&esp;何天寶心裏佩服，不愧是老間諜，學了一個晚上就到這種程度。

&esp;&esp;「royerlrd？是拉丁區嗎？」孟夫人還沒完了。

&esp;&esp;「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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