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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胸口有种不知道该说是气闷还是抽疼的感受,让陆南柯有些喘不过气来,直到手上燃尽的香烟烫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esp;&esp;“你抽烟?”注意到陆南柯手上拿着的东西,季榆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esp;&esp;在这之前,他似乎从没见过这个人抽过这玩意儿。
&esp;&esp;“以前戒了。”把手里只剩下烟头的香烟给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碾,陆南柯自嘲般地扯了下嘴角。
&esp;&esp;因为苏景阳不喜欢烟味,他就再没碰过这东西。
&esp;&esp;见到陆南柯的举动,季榆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的视线在地上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烟头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到了站在那里的人身上。
&esp;&esp;眼前的人穿着昨天那一身衣服,头发许是因没有仔细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一双眼睛里带着些微的血丝,那模样看起来,竟显露出几分憔悴来。
&esp;&esp;“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守在这里了?”沉默了片刻,季榆再次开口。
&esp;&esp;“……算是吧。”动作略微一顿,陆南柯最后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季榆的问题。
&esp;&esp;总归在这种时候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esp;&esp;看到面前的人那皱得更紧的眉头,陆南柯突然忍不住有点想笑。
&esp;&esp;昨天晚上他本是想不管不顾地敲开门,让这个人出来和他对质的,但每当站在这扇门之前的时候,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定决心了。
&esp;&esp;如果这个人真的想要和苏景阳一起,好好地度过最后这一段日子呢?如果这个人将苏景阳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在最后的时刻,也能有对方的陪伴呢?如果这个人无法割舍的……真的是苏景阳呢?
&esp;&esp;陆南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做那个恶人,将对方的最后一点愿望给毁灭殆尽。
&esp;&esp;那几乎是从心底弥漫上来的恐慌与怯懦,让他在这个与对方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徘徊了一整夜,直到天色亮起,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人离开,他才敢试图联系这个人。
&esp;&esp;“我饿了,”听到陆南柯的话,季榆点了点头,随手锁上了身后的门,沿着台阶走了下来,“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esp;&esp;就算陆南柯不说,他也能看出来,对方肯定知道了他此时的情况。
&esp;&esp;昨天他说了那样没头没尾的话,只要不是傻子,肯定就会想办法调查一番。而他在医院里的那些资料,并不是什么绝密的档案,林曲一个电话就能把事情弄清楚,更不必说能够让更专业的人去做这种事的陆南柯了。
&esp;&esp;大概是没想到季榆会是这样的反应,陆南柯愣了一下之后,才有点后知后觉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esp;&esp;经过了昨夜的大雪,地上的雪花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踩上去就会发出细微的声响。
&esp;&esp;看着雪地上两人那清晰的脚印,陆南柯不知怎的就有点恍惚。
&esp;&esp;在他所设想的未来里,也是该有这样的场景的吧?只不过他与身边的这个人,不会是现在这样复杂纠结的关系,对方也不会身患无法医治的绝症,只余下残留不多的时间。
&esp;&esp;“你……”双唇无意识地张开,陆南柯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只问出了一个自己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esp;&esp;“和你认识的那天。”季榆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忌讳的,回答得很是自然,只是话一说完,他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esp;&esp;这种所谓的巧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简直就像是有意在增加某些人的负罪感一样——哪怕心里再清楚这种事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人总喜欢为发生的事情找一个负责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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