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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sp;&esp;对方忽然眨了一下眼睛。

&esp;&esp;又眨了一下。

&esp;&esp;对方别开了脸。

&esp;&esp;季眠：？

&esp;&esp;正觉得疑惑时，喉间突如其来的痒意却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esp;&esp;他拧起眉，觉得在旁人对面咳嗽实在不大礼貌。陆舸又明显是挑剔的性格，怕是更会觉得厌烦。

&esp;&esp;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是方才陆舸来时老板娘特意沏的。可惜过了二十分钟，已经由开始的滚烫变得温热了。

&esp;&esp;温水入喉，把咳意压了五秒钟，但这也就是极限了。

&esp;&esp;“咳咳……”季眠捂着嘴唇别开脸。

&esp;&esp;咳意是种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它全然没有发作的迹象，却在你失去警惕的时候忽然间涌上来。且一旦上来了，无论用尽什么方法都难以压制。

&esp;&esp;季眠咳得整个背部都弯下去，脊骨形成一道漂亮流畅的弧度，透过外套呈一条微微隆起的骨鞭，像是某种脆弱的易碎品。

&esp;&esp;陆舸就在这时候起身离开。

&esp;&esp;季眠起初以为他被自己的咳嗽声吵得烦了，所以选择直接走人。

&esp;&esp;直到半分钟后，他的脊骨被某种热烫的硬质物碰了一下。

&esp;&esp;季眠捂着唇抬起了头。

&esp;&esp;冒着热气的玻璃水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虚握着。

&esp;&esp;“喝。”陆舸把杯子怼到他面前，简短道。

&esp;&esp;季眠接过水杯，没道谢——他担心一开口发出的不是言语而是咳声。

&esp;&esp;啜了一小口，水温是刚好可以入嘴的烫度。

&esp;&esp;喝一口能勉强把喉咙里的痒意压制数十秒。

&esp;&esp;季眠捧着杯子，隔一会儿便喝一小口。

&esp;&esp;总算是没再听见咳嗽声。

&esp;&esp;陆舸没回到座位上，反而在他身旁蹲下来，皱着眉头，有点好奇：“你冷？”

&esp;&esp;季眠缓缓摇了摇头。

&esp;&esp;下一秒，一只指节漂亮的手朝他伸了过来，并且动作极其自然地撩起他的额发，随即温暖的掌心覆上季眠的额头。

&esp;&esp;陆舸摸了两秒。没发烧。

&esp;&esp;季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晃了神。

&esp;&esp;“……”他觉得，这个人大概是不懂什么叫做边界感的。

&esp;&esp;陆舸松开手，语气更古怪了：“不冷，又没发烧，为什么咳嗽？”

&esp;&esp;不冷，没发烧但却咳嗽的原因有很多种，譬如冷空气钻进喉咙，譬如感冒初愈，又譬如有些人天生就是会莫名其妙地咳。

&esp;&esp;但季眠无意与他多解释，因为这问题并不难理解。

&esp;&esp;他只问：“陆先生的身体应该一直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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