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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记得通往楼昇住所的路,只是不知道他的宿主这几年,有没有换新的住址。
&esp;&esp;天空忽然间飘起了小雪。
&esp;&esp;季眠不敢耽搁了,起身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前走,一直走到附近的仙缘桥。
&esp;&esp;湖边上有台阶,被水面漫过,雨季的时候沿着石阶下去,到不了最下面一层湖面就没过了脚腕。
&esp;&esp;楼昇从前会坐在这下面,看着湖面,跟他说话。
&esp;&esp;季眠踩着台阶下去了,一直到水面漫过的石阶上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湖面上的雪景。
&esp;&esp;“喂。”身后,一道微冷的声音响起。
&esp;&esp;声音很熟悉。
&esp;&esp;季眠倏地后背一僵。
&esp;&esp;那人的语调冷淡,“在那干什么呢,要跳河?”
&esp;&esp;“没有。”季眠低下头,说:“脚底下,有台阶呢。”
&esp;&esp;楼昇站在台阶最上方,颈后,几年前的伤口早已愈合,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
&esp;&esp;他不冷不热地道:“前几天刚有一个从那掉下去的,就被淹死了。”
&esp;&esp;季眠无奈地弯了弯唇。
&esp;&esp;宿主,别乱撒谎。
&esp;&esp;明明可以直率地提醒他水边危险,却偏要弯弯绕绕编一个谎话。
&esp;&esp;楼昇垂眼望着台阶下的人,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看。
&esp;&esp;睫毛上沾了片雪花,也浑不在意。只是在桥上不经意瞥见了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走不动路了。
&esp;&esp;浅色头发……世界上浅色头发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每个人都是017。
&esp;&esp;季眠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把长裤的布料攥住一点。
&esp;&esp;想见的人就在身后,可他不知为何回不了头。
&esp;&esp;想见他……
&esp;&esp;“我……这就上来。”身体不听使唤,季眠强迫自己转过身,一级一级走上台阶。
&esp;&esp;直到来楼昇面前,挡在他身前的人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esp;&esp;季眠抬起眼。
&esp;&esp;那双浅色的、透亮如琥珀似的眼睛映在楼昇的眼中。
&esp;&esp;“……你,要去哪?”楼昇那满嘴的瞎话忽然收敛了。
&esp;&esp;季眠没说话。
&esp;&esp;他盯着楼昇的脸看,比起他走的时候,有了点变化,也瘦了一点。
&esp;&esp;“你有多大?”
&esp;&esp;“……”
&esp;&esp;“家里人呢?”楼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如果在路上问一个陌生人这么多私人问题,一定要被打成骚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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