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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越想越觉得好笑,转头便对小鱼问道:“你是怎么瞧出来的?”还故意那么吓了店家一回。
&esp;&esp;小鱼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还用瞧?一闻不就知道了?”
&esp;&esp;这话说得!小乙自是忍俊不禁,捧场道:“小鱼姊姊好灵的鼻子!”
&esp;&esp;小七一听也笑道:“她可不光是鼻子灵,耳朵眼睛舌头就没有不灵光的,也就是心眼子粗大了些,不然猴都比不过她!”
&esp;&esp;说笑之间,那妇人已殷殷勤勤地将大家引到了里头的一间屋子,转身便带着个粗壮的伙计把冷淘和酪浆都端了上来。那伙计瞧着比黑脸店主还要鲁莽几分,粗手大脚,目光灼灼,好在手脚还算麻利,很快便将冷淘一碗碗地放在了众人面前。
&esp;&esp;这种荒野小店,器具自然粗陋,十来个粗陶碗上倒有一半带着斑驳或缺口,碗里的冷淘卖相也谈不上精致,好在颜色还算清爽,又带着股草木的清香,倒也有些野趣。众人这两三日都没用过这样的正经吃食,此时不免食指大动。
&esp;&esp;老板娘瞧着众人的模样,不由松了口气,笑道:“各位请慢用。”
&esp;&esp;众人都看向了何潘仁与凌云姐弟,等着他们先动筷,何潘仁却是转头看了凌云一眼,却见凌云也在瞧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他不由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把陶碗往前面推了推:“这位大嫂,烦劳你先把这碗给吃了吧。”
&esp;&esp;这话一出,众人心头都是一跳,玄霸不由惊道:“这、这冷淘难道有什么不对?”小鱼却是瞧着那伙计哼了一声,冷淘也就罢了,这个伙计定然是不对的。
&esp;&esp;老板娘顿时白了脸,哆嗦着嘴唇还要开口,那伙计却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外就跑,只是还没来得及出门,凌云手里的两根筷子已是电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击中他的膝盖后窝。
&esp;&esp;那伙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发现爬不起来,忙直起脖子就要大叫,结果刚刚张开嘴,小鱼已一步抢了过去,一手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便把碗里的冷淘倒进了他的嘴里。
&esp;&esp;那伙计忙不迭地要往外吐,小鱼却揪着他的头往后一扯,用碗底紧紧地按住了他的嘴,那伙计仰面朝天,张不开嘴,又不敢吞下嘴里的冷淘,只能呜呜乱哼,眼泪横流。见此情形,老板娘吓得腿都软了,伸手扒住着身边的柱子,慢慢坐倒在地。
&esp;&esp;小乙顿时也变了脸色:看着情形,这还真是一家黑店!可这家铺子已开了好些年,店主夫妇并没有换人,刚才店家的言行虽有些无礼,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至于这冷淘和酪浆,也都是味道清淡的东西,不似酒肉浊物,还能混进些蒙汗药,更何况他们都还一口没动,又是怎么发现事情不对的?
&esp;&esp;他满心疑问,不知该从哪里问起,却见凌云瞧着地上的两个人,淡淡地问道:“你们是清河张家的人?”
&esp;&esp;老板娘慌忙摇头:“不,不是,我们都是易城人,不是清河人,我们也不姓张。”话一出口,她的人似乎也多了几分清明,翻身便跪在了地上,磕头不绝:“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我等只是遇到了牛山的好汉,不得不听从他们吩咐,不然他们就会带走我们家的三个孩子!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说着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esp;&esp;她生得瘦骨伶仃,哭得又实在凄惨,小鱼在一旁看着,都不禁皱了皱眉,玄霸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道:“那群好汉有多少人,如今何处?今日被你放倒的又有几个,都在哪里?”
&esp;&esp;老板娘哭声停了一下,似乎想回答,只是还未开口,凌云已霍然站起身来,皱眉看向了门外:“他们来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短小了点,昨天下午开始同学聚会,本来想聚会前码完的,结果卡文了……
&esp;&esp;分道扬镳中
&esp;&esp;屋外一阵脚步声乱响,果然有七八个汉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在前头带路的却是那位店主。此时他的那张黑脸上已透着几分苍白,结结巴巴地跟身后的人道:“我听见我家娘子在里头哭得凄惨,那帮人果然、果然也是……”
&esp;&esp;他身后的汉子此时也已听到屋里店主娘子不时发出的抽噎声和那伙计拼命憋出的呜呜声,心知情况的确不对。见店主还在啰嗦,他不耐烦地将人拔到了一边,自己手握短刀上前两步,站在门前正要开口,却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屋子的门板突然间往外飞了出来。领头的汉子猝不及防,被这门板带着风声狠狠地拍在了脸上,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sp;&esp;后头的人自是哗然一声,连连后退,就见屋门洞开,从门帘下露出了一只长腿,显然正是它一脚踹飞了门板。在众人的目光中,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门内一步步地走了出来。
&esp;&esp;众人的心头都是一寒:来人的年纪分明不大,一张脸孔更是白净俊秀,然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仿佛冰淬一般。被这双眸子轻轻一扫,纵然在六月正午的阳光里,人人都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发凉。
&esp;&esp;有人已不由自主地瞧向了后头的退路,只是被那少年的气势所慑,到底不敢动弹,更不敢开口。唯有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店主往门里看了一眼,依旧鼓起勇气问道:“你们……你们把我家娘子如何了?”
&esp;&esp;从敞开的屋门里伸出了一张黑黝黝的小脸,嬉皮笑脸道:“自然是洗了洗就上锅蒸了,女人油多肉松,不好烤着吃的。”
&esp;&esp;屋里果然没再听到那女人的哭声,店主只觉得头皮一炸,再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进门才瞧见,自家的小舅子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自家娘子则在抱着他摇晃,显然不知怎么办才好。
&esp;&esp;店主忙上去查看,却见小舅子呼吸还算平稳,嘴里还含着好些冷淘,大概是药性发作昏睡过去了。店家娘子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由也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店主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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