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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第3页）

&esp;&esp;“很像我第一次见天尊的时候。”夭长天突然开口，“天很热，我带兵到一座关隘外围，城里有几万人，我本打算攻城之后要屠城。”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看夭长天，展昭忍不住开口，“你没死简直没有天理。”

&esp;&esp;夭长天点点头，“那时候大军势不可挡，我还记得那天特别特别的热，守城的兵马远远看到我的战旗都逃光了，我到城门口，正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就开始下雪了。”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

&esp;&esp;“我的兵马停在关隘门外，城门大开着，门口放着一张小桌子，一个白衣人坐在雪地里，正在抚琴。”夭长天淡淡道，“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天尊的景象。”

&esp;&esp;白玉堂问，“结果呢？”

&esp;&esp;夭长天回想着当时的景象，“他问我，‘你手下多少人？’”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静静听。

&esp;&esp;“我说我有十万人。”夭长天低声道，“他说，‘城里有三万人，要救那三万人的话，就要杀了这十万。”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esp;&esp;“他当时似乎还挺困扰。”夭长天失笑，“他自言自语，‘原本你是要杀人的坏人，但我救了人之后，却变成了比你更坏的人。’”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眨了眨眼——倒像是天尊会问出来的问题。

&esp;&esp;“结果呢？”展昭追问。

&esp;&esp;夭长天摇了摇头，“我没进去。”

&esp;&esp;“于是天尊一个人拦住了你十万人马？”展昭惊讶。

&esp;&esp;“当时你外公在城楼上。”夭长天道，“我确定单凭功夫绝对打不过这两个人，你外公根本没把我这十万人马放在眼里，而天尊看着这十万人的样子，像在看一群路过的蚂蚁。”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皱眉。

&esp;&esp;“我当时就知道，那两个人根本没感情、这场仗打不赢的。”夭长天摇头，“相比起来，我那妹夫和那个胖和尚好相处多了。”

&esp;&esp;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相比起来，现在的天尊和殷候真的改变了很多啊……如果天尊的改变是因为妖王的离世，那殷候是因为什么呢？

&esp;&esp;展昭有时候也会思考——天尊和他外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天尊如果是“笨”，那他外公是不是就很“聪明”？天尊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一夜之间转变，他外公是否是因为一个一个人的离开，而渐渐累积起来变成现在这样？真正的天尊就在眼前，那真正的殷候在哪里呢？又还是说，眼前的这个天尊也未必是曾经那个，因为真的可以变回以前那样么？经历了那么多，在天尊眼里，人还是蝼蚁么？

&esp;&esp;白玉堂抬起头……因为此时，天尊走出了银库的大门。

&esp;&esp;天尊走到院子里，看身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的周藏海。

&esp;&esp;周藏海伸手，解开身上的外袍，就见他穿衣服里面藏着兵蛛王的那套盔甲，这套看起来比兵戊那一身更加的精致一些。

&esp;&esp;展昭皱眉，“又是那套害人的盔甲！”

&esp;&esp;“他内力明显被我师父压制了，光凭功夫是赢不了的。”白玉堂有些担心，“那他准备怎么打？”

&esp;&esp;“同归于尽呗。”夭长天事不关己，说话也不怕白玉堂听着心惊，慢条斯理地开口，“打天尊和殷候都要抱着同归于尽的准备去拼，不然根本没胜算。”

&esp;&esp;“同归于尽？可是天尊的内力可以轻易将所有毒都冻上。”展昭不解，“任何的攻击对他都是无效的……内力上又不善优势。”

&esp;&esp;“哈哈哈……”

&esp;&esp;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周藏海的笑声，“我身上根本没有毒。”

&esp;&esp;随着他的笑声，天尊走到了雪地里。

&esp;&esp;展昭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天尊和大雪特别的相称，站在雪地里的天尊感觉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雪因他而起，而他也被雪花遮挡得朦胧，似乎随时都会随雪儿去。

&esp;&esp;白玉堂突然一皱眉，“内力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