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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很平常的问候，却好像是取悦到了陆屿，喉间溢出清冽的笑声，压得低低的，音符般跃动在她耳边。

秦以枝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痒。

“除了钱包受了伤，其他都很好。”

陆屿说道。

秦以枝：“……”

那个花瓶应该价格不菲吧？贵到陆屿的钱包都伤不起了吗？

陆屿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吓到了秦以枝，敛了笑，“开个玩笑，只是一个仿品而已，不值几个钱。”

秦以枝咬了下唇，“陆总！”

就连秦以枝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娇斥意味。

陆屿眼眸深了深，唇畔带着浅浅的弧度：“抱歉，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好让你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

“左右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们之间，不用算得太清楚。”

秦以枝卷长乌睫垂下，也没注意到陆屿这略带熟稔暧昧的最后话语，只是关注到了前半句，有一瞬间的茫然，还欠了他的人情？

秦以枝沉默了几秒，问道：“那个玉石盆景您不喜欢吗？”

陆屿眉心轻折，“什么玉石盆景？”

秦以枝有些错愕，解释道：“就为表谢意，前段时间我买了个玉石盆景送给您，珠宝店的人跟我说货送到了陆氏大楼呀，您没收到吗？”

陆屿凝神想了想，印象里只有前几天收到过一份林墨送来的玉石盆景。

他食指抵着额头，不会那东西是秦以枝送的吧？

“哦，我记起来了，我的确收到了一株玉石盆景。”陆屿缓声道：“礼物很好看，谢谢。”

秦以枝：“您喜欢就好。”

话题结束，两人之间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秦以枝咬了下唇，犹豫是不是应该主动结束通话，还没等她琢磨出该如何开口，对面状似不经意间地问道：“秦小姐微信是多少？以后我可以拍些猫的照片给你，好让你确认猫的状态。”

秦以枝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直以来，都是靠着打电话联系的。

她报了自己微信号，顺势以加微信为由挂断了电话。

这时微信跳出一条信息，她点进去，显示有新朋友添加她。

【LY】

秦以枝一愣。

脑海里瞬间想起另一个同网名的人，继而又想起企鹅好久都没有动静，自己也好久都没有收到心理医生的回复。

秦以枝叹了口气，可能是对方觉得自己奇奇怪怪不想搭理了吧。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每天凌晨碰到一个整天问一些跟专业无关的问题的人，自己也不想理会。

这样一想，秦以枝莫名还觉得有些难过，她是真的没有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她从小就是这种性格，什么心事都闷在心里，因为没有朋友。其实她最开始也是有朋友的，小学吗？还是幼儿园？

和大家一起嬉笑的记忆太过久远，以至于有些模糊。

反正她是有过的。

刚开始她也是毫无心机，会苦恼地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他们，但在后来的某一天，那些她曾经痛苦的，耻辱的遭遇渐渐传开，从陌生人口中说出来时，她就明白了。

有些事情不能说的，说出来又能怎么样？痛苦还存在着，甚至还多了别人的嘲笑。

秦以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只是在外面待久了，她也渐渐开始忘记了这些教训。

“嗡……”

手机忽然发出声音，秦以枝睫毛颤了颤，连忙松开手。刚刚不小心一直摁在关机键上，手机关机了。

秦以枝重新开机，点开陆屿的微信，能看见他的微信头像是一幅风景照，像是随手拍的，玻璃窗上淅淅沥沥的雨滴，折射出光影模糊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像是一条璀璨的星河。

深邃又神秘。

莫名的，她的心情平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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