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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华拉着孙景抢先一步钻了进去。
邬瑾的目光却不自觉飘向瘫着一张脸的殷南。
殷南臂弯中搭着莫聆风的狐狸毛氅衣,手里提着卧兔儿,察觉到邬瑾目光,立刻冷眼回敬。
邬瑾便知道莫聆风也在里面。
“咱们也走。”程廷拉着邬瑾往里走。
程家大哥犹豫片刻,并不跟进去,只在书房外伺机而动。
屋外是寒天雪地,屋内却是滚热,程泰山坐在太师椅里,已经将能脱的都脱了,又把夹袍换做了单衣,仍旧是热的满头细汗,王知州无衣可换,只能不住晃动手中折扇。
唯有莫千澜不怕热,安然坐着。
靠窗之处有一架白绢无画屏风,在屏风前放置一个阔大花盆,里面养着一株山茶。
红瓣黄蕊随枝上屏风,枝条夭矫,在烛火下投出一片自然剪影。
莫聆风便站在这一片如幄的丰叶之前,森沉蒙茂的绿颜色,艳而不妖的红颜色,全都笼罩着她,她抬手折花,花枝折断的声音变得格外刺耳。
捏着那一枝山茶花,她扭头看向走进来的邬瑾。
两人目光相碰,邬瑾立刻看出了莫聆风的醉态,两颊酡红,满眼朦胧水光。
她不理睬邬瑾,捏着花枝走到莫千澜跟前,连花带叶插在莫千澜耳边,随后自己坐了绣墩,把脑袋埋在哥哥腿上,打了个哈欠。
莫千澜笑了一声,在她后背摩挲了两把,低下头,问小狗儿是不是困了。
程泰山看着进来的四人,先瞪了程廷一眼,随后啼笑皆非的看向王景华:“景华,你这鼻血淌的,是羊肉吃多了吧。”
王景蛤带着小蛤蟆立在王八知州身前,委屈地哭了起来:“不是,是邬瑾打的!”
程泰山看向邬瑾:“真是你打的?”
邬瑾点头:“学生一时意气,愿受责罚。”
程泰山对王景华的教养持疑,而且王景华哭起来,真是声如洪钟,“呜——”的拉着长音,哭相丑陋,实在是不堪入目,让他手痒。
为了避免自己以貌取人,他将目光看向莫千澜,顿觉赏心悦目,眼睛好受了许多。
“老莫,咱们这么大的时候,你也是让我锤的这么嗷嗷哭吧。”
莫千澜坚决不认:“没有。”
“嘿嘿,”程泰山乐呵着看向王知州,轻描淡写要将此事糊弄过去,“运生,孩子打架嘛,并没有伤到要害,等李一贴来了,给他们治一治,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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