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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地上已凝聚了好大一滩血，桌角上的血珠往下滴落，悬拉出长长的血丝将坠未坠，血腥味浓郁极了。

&esp;&esp;梁怀惔坐直起来，淡淡瞥了起央追一眼。

&esp;&esp;提起矮几上面的酒，拔了酒塞，提起来倒灌冲洗刀刃上的血迹。

&esp;&esp;脸上突起的暴戾阴鸷抹消得干干净净，看着是敛了性，正常了。

&esp;&esp;他甚至边冲刀边跟他混说道。

&esp;&esp;“我横竖看你最近吃喝不错，身子比之刚来汴梁时健壮太多。”

&esp;&esp;“新得的刀开刃需要血来祭，西域王子身份尊贵，咱俩关系即近，今儿个便削你一二两肉给我的刀祭祭。”

&esp;&esp;起央追的手不说残废，只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挥不了刀。

&esp;&esp;他疼得满头大汗，整个人往后摊倒而去，像受伤的猛兽那般喘，胸膛不断起伏着，大口吸着气。

&esp;&esp;听见梁怀惔的阴阳怪气，倒不和他计较，嘴上却还在笑。

&esp;&esp;“一二两肉。”

&esp;&esp;鬼话说得倒好听，他那架势看着都是要他整只手。

&esp;&esp;“梁衡之，你自个说说你下手重不重”

&esp;&esp;梁怀惔将刀收好，淡漠道。

&esp;&esp;“不重，你不长记性。”

&esp;&esp;梁怀惔难得用皇子身份压人说话。

&esp;&esp;“也算给你看看，我们汴梁的人是不是都好惹，是不是只要你看上了眼，谁都能开口要。”

&esp;&esp;就知道为这事。

&esp;&esp;“不就是个小流莺，当初你大哥的新妇，你都乐意帮我抢，我记得你也没娶妻，是养在外宅的？如今就为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至于跟我这么大火气？”

&esp;&esp;“你这头出的，她知道吗？”

&esp;&esp;越说，手越疼了，起央追龇牙咧嘴。

&esp;&esp;梁怀惔皮笑肉不笑，摸向腰侧的匕首，目光落在他那处，阴恻恻问他。

&esp;&esp;“再来？”

&esp;&esp;起央追真服了，他下意识拢腿，摊着不起来，伤口疼，刃上带的辣酒和盐才是重锤。

&esp;&esp;一阵阵地钻骨头，仿佛无数小虫在咬。

&esp;&esp;还真不好忍受。

&esp;&esp;论真的，以前也不是没跟梁怀惔打过，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西域和南梁的战场上。

&esp;&esp;刀尖相向，盔甲砍得四零八落，梁怀惔双目赤红，跟不要命似的。

&esp;&esp;他也不要命。

&esp;&esp;他跟梁怀惔干起来了，他的武艺在西域很拔尖，梁怀惔面前略输一筹。

&esp;&esp;所以，打个球，当下服了个软。

&esp;&esp;“啧，瞧你，我不过随口说说”

&esp;&esp;他斜眼一看，虎口处的肉削了不削完，是长不回去了，去了医馆看，只怕大夫也要叫他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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