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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节（第2页）

&esp;&esp;“公爷，学生打听清楚了，咱们这次出征拒回纥军的事，长安城已经传得妇孺皆知，大军从长安城开拔后，百姓们才知道咱们要去做什么，市井小民义愤填膺，纷纷痛骂天子刚登基便弃子民如草芥，竟拿百姓的性命和家产向异族番邦邀好，丧权辱国之甚。”

&esp;&esp;顾青的表情毫不意外。

&esp;&esp;大军开拔，出征的原因不可能瞒得住人，迟早会被百姓知道的。

&esp;&esp;安西军这次北拒回纥，可以说在民间挣足了声望。

&esp;&esp;天子为了内斗，慷他人之慨，不惜以子民的性命家产为条件，双手奉送给异国番邦。而顾公爷为了社稷大义，宁肯得罪天子，私自率军北进千里，将那些原本打算入中原烧杀抢掠的蛮夷们拒之国境之外。

&esp;&esp;两厢比较，高下立见。

&esp;&esp;从顾青率军出征后，长安城市井内的舆论不知不觉呈现了一面倒的情势。

&esp;&esp;李亨仅因这一个错误的决定，刚登基不久的他，百姓们已对他深深失望了。

&esp;&esp;顾青听着段无忌絮絮叨叨的陈述，表情很平静，缓缓问道：“朝堂呢？朝臣们有何议论？”

&esp;&esp;段无忌轻声道：“朝臣们未发一言，不过公爷从出征那天起，郭子仪和李泌便闭门谢客，不知何故，宫闱之中有眼线禀报，公爷出征后，天子在宫中大发雷霆，还寻了个鸡毛蒜皮的原由，下令杖毙了一名小宦官以泄愤……”

&esp;&esp;顾青冷笑：“他还有脸发脾气，败家子当到他这个地步，也真是难得了。”

&esp;&esp;段无忌犹豫了一下，道：“公爷，朝臣们不发一言，是因为大家都已看出您与天子的矛盾越来越尖锐，眼看已是一触即发了，朝臣们都是人精，局势未明朗前，他们为了自己的前程是不会偏向公爷您的，这次公爷领军出征，您与天子的矛盾更是无法调和，学生以为，公爷应暗中早做准备才是。”

&esp;&esp;顾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做何准备？”

&esp;&esp;段无忌压低了声音道：“公爷，以学生看来，天子恐怕迟早会对您动以刀兵的，如今京畿防务皆在咱们安西军之手，但宫闱禁卫却还在天子手中，戍守宫闱的朔方军三万兵马若骤起发难，对咱们来说不大不小也是麻烦，公爷不得不防。”

&esp;&esp;顿了顿，段无忌又道：“学生还听说，天子如今正积极遣使招降安庆绪史思明，若史思明率军驻守长安城附近，再加上宫闱的三万朔方军，里应外合之势已成，安西军的麻烦更大了，公爷，趁着史思明还未接受朝廷招降，咱们索性先下手为强，主动出手，彻底控制宫闱，将天子掌握在手中……”

&esp;&esp;顾青沉吟半晌，缓缓道：“不妥，顺序错了。”

&esp;&esp;段无忌愕然：“什么顺序？”

&esp;&esp;“动手的顺序。我曾经说过不止一次，我欲效武后之法，乱宫闱而不乱天下，若咱们先对天子动手，史思明必不肯归降，天下继续大乱，硝烟烽火不知多少年，天下百姓不知还要忍受多少年的痛苦，所以，我的顺序是，先平叛军，天下太平后，再解决宫闱的事……”

&esp;&esp;段无忌愣了一下，急道：“可是，史思明若归降，安西军再动手就来不及了呀。”

&esp;&esp;顾青露出古怪的微笑：“史思明是个两面三刀的货色，他的归降能信吗？”

&esp;&esp;段无忌无奈地道：“至少天子信了，为了剪除安西军，天子顾首不顾尾，病急乱投医，连叛军都敢信任，看来咱们真是他的眼中钉，不除不快。公爷，若史思明真的归降了，那么他便是朝廷王师，咱们再对他动手，朝堂君臣怕是会对公爷口诛笔伐。”

&esp;&esp;顾青冷笑：“我在君臣眼里，已经是比安禄山威胁更大的反贼了，还怕他们口诛笔伐？我为何要定下做事的顺序，因为我首先想的是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日子，至于朝堂君臣，呵，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只听到‘噗’的一声……”

&esp;&esp;“何谓‘噗’的一声？”

&esp;&esp;“就是他们用嘴放屁的声音。”

&esp;&esp;安西军凯旋归来，长安城百姓反应热烈，朝堂却毫无动静，朝野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反差。

&esp;&esp;君臣和睦

&esp;&esp;特务机构历朝历代都有，早在东周时期，便有“侯正”一职专为刺探情报所用，秦朝时有黑冰台，汉朝时有绣衣使者，三国时有校事，刺奸屯，唐朝武后时，传说有“梅花内卫”，但这个机构经考证后证实并不存在，只是野史传说而已。

&esp;&esp;不过唐朝初期确实有特务机构，早在太宗年间便已设立，名为“百骑司”，唐书记载：“初，太宗贞观中，择官户蕃口中少年骁勇者百人，每出游猎，令持弓矢於御马前射生，令骑豹文鞯，著画兽文衫，谓之‘百骑’。”

&esp;&esp;后来高宗年间，百骑司更名为“都水监”，名义上所事舟船水运，实际上是监察百官，刺探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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